一直注視著幕星的冥夜,沒有放過幕星臉上些微的情緒波動,此時見幕星不往其他地方躲藏,反而朝後艙住人的地方去,暗紅的眸子一動,一句話不說撐起身體緊跟其後,幕星既然這麼做自然有她的想法,他不明白,那就跟著好了,反正要遭殃一起遭。底艙,黑漆漆一片,隱隱傳來人聲或夾雜著鐵鏈晃動的聲音。功力暫失,目力還在,幕星掃了眼船艙裡被囚禁的十囚犯,委身鑽進人群,取過順手從底艙刑室裡順來的鐐銬,直接咔嚓一聲,給自己鎖了上,一隻豹子躲進白兔群裝兔子。一直跟著她的冥夜見次等場景,立刻就明白過來,他雖然在海上稱霸,並不理會三大陸的事情,但是並不表示他就一無所知,當下嘴角高高的一揚,邪笑著靠近幕星坐下,也裝模作樣的把自己拷起來。幕星見此厭惡的瞪了一眼靠著她坐的冥夜,眼中含著警告,冥夜見此笑的更歡了。&ldo;起來,起來,都給我滾起來。&rdo;兩人裝好不一刻,皮靴聲伴隨著冷喝聲響起,底艙中頓時亮了起來,幾十個一身官裝皮革滿臉橫ròu的看守走了進來,手中皮鞭揮舞,凶神惡煞的。底艙中這些囚犯好似在這些人手下很吃了一些苦頭,聽言都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幕星,冥夜,見此也極配合的躲在人群中站起。&ldo;走。&rdo;那當頭一黑臉官差見眾人羅列好,冷冷的喝了一聲,轉身就朝艙外走去,身後眾囚犯一言不發的跟上。從底艙中走出,沿途濃重的火油味道漸漸瀰漫開來,耳邊隱隱約約有滴滴答答的聲音傳來,幕星面無表情好似未知,冥夜則眼中暗紅的光芒一閃,他明白幕星為什麼不躲避,反而混入這囚犯群中了。低著頭縮在人群中上了甲板,甲板上兩邊都立著手握鋼鞭的看守,怕沒有幾百個,黑色的靴子在陽光下,散發著冰冷的光澤。幕星眼角掃了一眼情景,一聲不吭的尾隨著這群囚犯往前走。冥夜跟在幕星身後,見幕星並不表露自己的身份,眼波微動有一瞬間的訝異,不過訝異的神色轉瞬即逝,取而代之輕輕一笑,步步緊隨的跟上幕星。冥夜不是韓昭國的人,對於這樣的押運並不熟悉,幕星卻是很熟悉這些人,他們隸屬於韓昭王,只要上了這艘船那就只有囚犯和隊友的區別,那怕被押解的囚犯裡面有韓昭王的弟弟,母后,或者韓昭國的重臣,在他們眼裡也全是囚犯。上了這樣的船,只有去,沒有回,這身份不暴露可能當一般的囚犯處理,若是表明,可能等待她的是大禍,要知道這樣的皇家囚犯船中,蘊藏的有些東西是見不得人的。因此,幕星心裡極有計較,目前她這狀態想殺了隨船的幾百高手,奪船逃走,那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默默無語的走下船,上得靠岸的小島,島嶼前的沙灘上,密密麻麻羅列著著幾百一身漆黑兵裝的兵士,手中長長的利刀,反襯著金色的陽光,不見熱度,反而冰冷之極。幾百刑吏又來幾百兵士,想逃走,更加是難如登天。被滿臉橫ròu的刑吏交接與一身漆黑裝束的兵士,幕星還沒走出兩步,身後轟的一聲大響,接著火紅的光芒從他們剛才所下來的官船上併發出來,整艘船全部陷入了茫茫的火焰。橘紅色的火焰在海岸邊跳動著,妖豔著,把這艘官船吞噬了進去,那炙熱的火焰烘烤在海岸邊眾人的身上,讓這盛夏猶如火爐。官船上的刑吏,一把火燒了整條船。難怪並不清點人數,更加漠視一切可以隱藏的角落,原來順從著下來也許還有一條生路,躲避在船上以圖迴歸,那只有死路一條。皇家囚犯船,從來有去無回。拖曳著手中的鐐銬,跟著交接的兵士朝海島上的監牢走去,幕星的神態很平靜,她只需要調息一下,給她一日時間就可以恢復,這裡能囚禁的也不過是她一天兩天而已。跟隨在幕星身後的冥夜,銀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一臉的悠閒,好似他就是來觀光的,而根本不是來入獄的,那份坦然和邪魅,與周圍的幾十個囚犯格格不入。但是,周圍的兵士沒有任何人有異樣,彷彿這般的人物他們見過太多,太多。冥夜見此,暗紅的眸子微微兩轉,嘴角緩緩浮現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表面平平無奇就一平常小島,深入內裡才發現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