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還很興奮。因為我的良心發現,我兒子的身體一天天茁壯了起來。我某日無聊,喋喋不休地打電話告訴俞桑筱,她居然跟我說:&ldo;等下,我找個東西。&rdo;我聽到電話那頭窸窸窣窣的聲音,無限好奇:&ldo;你在找什麼?&rdo;她敷衍地:&ot;找筆。&ot;爾後大言不慚地開口要求,&ldo;把你剛才跟我說的重複一遍,說得越詳細越好。&ot;&ldo;幹什麼?&rdo;&ldo;還能幹什麼?&rdo;她居然笑了起來,口氣輕鬆地,&ldo;當然是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rdo;我彷彿感覺到了無數芒刺在背,立刻打了個寒戰:&ldo;那個,桑筱,我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改天再聊哈。&rdo;放下電話,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龍斐陌,這你可不能怪我。我怎麼知道你這個寶貝老婆這麼會舉一反三。話又說回來,你自找的,這又怪得了誰呢?我跟龍斐陌,是多年好友。我們在美國的時候曾經做過兩年的大學同學,直至我後來棄商科而轉去唸法律。我們是怎麼逐漸關係親近起來的呢?慢著,讓我好好想想。我剛去美國的時候,龍斐陌已經在那兒生活了挺多年的了,除了頭髮面板的顏色而外,他的思維方式跟一般美國人已經沒什麼兩樣。其實一開始我是看不慣他的,到了美國之後我才發現,其實美國人的勢利一點也不亞於我們的同胞,要不然,同樣是開車的,憑什麼龍斐陌的賓士遠遠就比我的二手小福特更能打動那些金髮碧眼的洋妞們的芳心?我不止一次看到學校裡的漂亮女生跑過來邀請他:&ldo;do you want to have a cup of ffee with after css?&rdo;剛到美國對花花世界還暈頭轉向著的我當然嫉妒他,誰叫他死樣怪氣的也能得到美女青睞。到後來的某一天,連我們高雅如奧黛麗赫本的小助教也對他笑得很燦爛的時候,我終於有點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我記得我覷了個空裝作不經意地走到他面前:&ldo;anne跟你說什麼了?&rdo;他抬頭看著我,唇角噙笑:&ldo;這跟你有關係嗎?&rdo;我看著他那一臉的篤定,恨不能撕掉他臉上的假面具。他就像一塊磁石,微笑著往那兒一坐,就自然會有人自動貼上去。憑什麼?驕傲如我,當然不會承認他有狗屁的個人魅力,無非是仗著幾個臭錢而已。沒想到,很快我竟然也被他那幾個臭錢給征服了。你以為我想嗎?誰叫我t的走黴運??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一群黑人,趁著夜深把我身上所有的現金、信用卡還有證件洗劫而空。那裡面可是我全部的家當。我去校警那兒報案,可是,那個足有兩米高兩百公斤重的大塊頭看看我,聳聳肩,抖動著足有臨盆孕婦那麼大的肚子對我攤開手:&ldo;rry,你說不清楚具體相貌,又沒有任何旁證,我愛莫能助。&rdo;我洩氣。他可以愛莫能助,我卻不能一籌莫展。證件尚可補辦,信用卡也可以掛失,可是,我這個月怎麼辦?虧我那晚還興沖沖地剛取出2000美金,預備交房租還有這幾個月的生活費。我家裡條件一般,怎麼都沒臉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回去要。怎麼辦?我只能到處找工作,準備去刷盤子。才幾天我就發現,原來刷盤子也不是件輕省的活兒,要動作快,要乾淨,還要省水省洗滌劑。廚房裡刻刻都站著一個廣東老太太,店主他老孃,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刻薄,尖酸,動不動還要訓斥我幾句。我當然很想衝著那個老地主婆甩塊破抹布過去豪氣干雲地說不幹就不幹,但是,不幹了,我明天的飯錢在哪兒?學校就這麼大,中國人就這麼多,龍斐陌很快聽說這件事,那會兒我已經轉去唸法律不跟他同學了,但是他居然來找我,開門見山地:&ldo;聽說你缺錢?&rdo;我酸溜溜地看著他:&ldo;是啊,如此精彩絕倫的滋味,你這種人是不會有福氣享的。&rdo;他竟然笑了起來:&ldo;那我是要遺憾你或者很快就要享受不到這種快感了呢,還是如你所願地拍巴掌鼓勵你繼續就這麼精彩絕倫下去?&rdo;嗯?我那麼聰明,當然聽得出他話裡有話,窮追不捨那是當律師的本能,我當即緊緊追問他:&ldo;什麼意思?&rdo;他露齒而笑:&ldo;我還以為你清高得已經兩袖清風滿身仙氣了呢,&rdo;他不動聲色上下打量了我一番,&ldo;現在看起來,仙氣未必,油煙氣倒真不少。&rdo;我當然聽得出他口中的挖苦,還沒來得及惱怒呢下一秒鐘又聽到他微笑地,&ldo;誰叫你成績這麼好,十次有八次搶在我前面,總得讓我找點兒平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