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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說的平靜,毫無溫度,可錢至卻聽得萬般心傷‐‐他知道,程天佑怕是程家大院裡最想逃離的那一個,昔日摯愛成了弟媳,這樣的身份下,日夜相對,時刻相守,分分秒秒,皆是折磨。因擔心她在這宅院裡的安危,不得不守在此處。如今,涼生要回來了,他終於可以放心離開了。那些凜冽在外的冷漠疏離,卻不過是掩飾一顆心,一顆明明愛著她、卻不能再去愛她了的心。157人家原主人,怕是就要回來了。夜深下去。他說,錢至,去三樓,把劉媽引開。錢至一愣,說,啊?怎麼又是我?上一次就是這樣‐‐她夢遊般地闖入,睡下。程天佑將她橫抱在懷裡,說,錢至,去三樓,將劉媽引開。他說,怎麼引?程天佑面無表情,色誘!他說,啊!犧牲色相!大少爺!這得加工資的!遺憾的是,這一次,卻沒有上次的好運氣,他們剛推開門,抬頭,卻見程天恩正在門前,汪四平在他身後一臉&ldo;我勒個去&rdo;的表情。程天恩抬頭一看,也呆了。瞬間,程天恩臉上表情如狐魅,眼中的光宛如一汪水,似是譏諷的語調冷笑,大哥這是……程天佑身體一僵。錢至忙開口解圍,說,二少爺。三少奶奶新來,今天朋友聚會喝了酒,又對咱程宅路又不熟……程天恩嘲弄般一笑,說,路不熟?呵呵。我看是路太熟了!說著他望向程天佑,說,是不是啊,大哥。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表情‐‐你不是說你不在意這女人嗎?喏,你手裡抱著的是什麼!大半夜的!程天佑的臉一冷,手一鬆,懷裡的人,眼見就&ldo;呱唧&rdo;一下,摔倒在地上。錢至一驚,上前扶住。程天佑面無表情地折回房中。一副&ldo;我根本不知道我剛才抱的是個啥&rdo;的表情,外帶&ldo;瞧吧,老子根本對她不在乎&rdo;的姿態。程天恩嘴角扯出一絲笑。他深夜過來,肯定不是為了來逞這口舌之快,他是來同程天佑商量對策‐‐他得知了錢伯去了法國的訊息。只是,大哥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討嫌姿態,讓他越加想&ldo;施虐&rdo;。他轉動輪椅,追著程天佑的腳步進了房門,一面說,喲。大哥,你可輕拿輕放!省著點兒力氣,別玩壞了!然後,他頓了一下,頷首說,雖然鶯鶯燕燕那麼多,雖然不在乎,但畢竟人家原主人,就要回來了。158迷路。第二天早晨,她從c黃上掙扎著爬起來,就覺得自己是被一群暴徒群毆暴打了一般,又像是被一整個象群踩過,身體的骨頭都疼痛得要命。她揉著額頭,努力地去回憶,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嗯,自己好像是醉了,還夢到自己兇猛無比地要去把誰給強暴掉……她苦笑了一下。真難為自己,寄人籬下還有這等雄心壯志!要讓母親知道自己閨女有這等殘念,非榮耀到從下面爬上來弄死她不可。她知道,自己想念母親了。無論母親在世時多柔弱,卻永遠都是小女兒心中最貪戀的慰藉,也是她漂泊疲倦時最想依靠的港灣。遺憾的是,她將自己獨自留給了這世界,她就是想聽到舊時光裡母親因沒了主意時柔腸百結的嘆息,都是奢求。她是倦鳥,卻無了舊林;她是池魚,卻無了故淵。她是這世界上煢煢孑立的孤單。今年,她再一次錯過了母親忌日。她嘆了口氣。這時,門外的劉媽似乎聽到了動靜,從外面走了過來,她步子很細,笑意都有些詭異,她說,太太,您醒了。她從對母親的思念中被驚起,看著劉媽,又看了看自己微微淤青的手腕,似乎是想求證什麼似的說,昨天晚上……劉媽看了她一眼,笑吟吟為她端來漱口水,特得體地說,太太昨個兒宿醉了。這程家院落,確實有些大,容易迷路,太太若不嫌棄,以後呀,我帶著您慢慢熟悉。她一愣,某一瞬間,劉媽眼中的微表情居然是‐‐喲,您還記得昨夜啊。嘖嘖。你怎麼好意思記得!雖然劉媽快掩飾住了,但她還是看得出。劉媽卻一副&ldo;太太您剛才是一定是老眼昏花了&rdo;的表情,鎮定地在她面前,垂手立著,一副赤膽忠心的僕婦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