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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沉思著,抿下一口漱口水。洗漱後,她準備下樓的時候,劉媽特體恤地說,太太,您若身體不適,就在房中用早餐吧。劉媽話音剛落,就見一女工已麻利地佈置好小會客室的餐桌了。她一呆。隨即謝絕了。這已被安排的命數里,她不希望,自己還被這麼一個人左右著。劉媽沒料到,這個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如此主意篤定地下樓,很為難地追下來,她說,太太!您還是在樓上用餐吧!她釘在那裡,心下頓生了淡淡的悲哀,先是不准她出這宅子,現在倒好,直接不准她出這屋子。她轉臉問劉媽,錢伯的意思?劉媽為難地看著她,遲疑了一下,說,大少爺特意囑咐的。程天佑?她蒙了。就在這時,程天佑從門外走了進來,錢至在一旁。劉媽忙上前,為自己的辦事不力跟他解釋道,大少爺,太太她一定要下來用餐。程天佑似乎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她們,他對劉媽說,當然,更像是說給她聽,以後,你還是讓太太在樓上用餐吧。她一時不解,更多的是委屈,錢伯將她囚禁在這宅子裡了,如今,他又要將她囚禁在這屋子裡。她原想質問,但一想到他那雙因自己而失明的眼睛,心下內疚翻湧,只能幽幽地說,是不是最後將我囚禁到c黃上,你們才滿足?他一愣。其實她表達的是將自己囚禁在只有一張c黃的空間裡。語速一快,歧義了。她微微一囧,欲解釋。這時,一個男狐狸般的聲音媚媚的從身後傳來,說,大清早的,討論c黃事!大哥和弟妹好雅興啊!噢。不是c黃事,是c黃的事情。不好意思我簡稱了,不要誤會。然後,他又轉臉對姜生輕笑,說,弟妹言重了,他做大哥的怎麼能將你囚禁在c黃上,這不合適的。我們兄弟三人再手足情深,有些事,也不能越俎代庖。程天佑的臉色微變,說,你來幹嗎?!程天恩忙笑著解釋,說,噢。弟妹身體不適,大哥你體恤,讓劉媽將早餐移到房中來,我這個做二哥的,也不能落後是不是?說著,他衝汪四平使了一個眼色,汪四平連忙走上前,說,這是上好的跌打損傷藥,太太可用。她並不知道,眼前這一出的背後,是程天佑擔心她因昨夜之事,今天被程天恩在早餐桌上借題發揮,於是特意囑咐了劉媽讓她在屋內用早餐。可程天恩怎麼會是個輕易肯善罷甘休的主兒呢,他早餐桌上不見她,立刻知道程天佑在背後費心了。原本是奚落幾句的小事兒,如此一來,他更被激起了興致,程家大院裡向來蠻無聊,有了她之後,似乎變得事事可聊。然後,他就擱下餐巾,美滋滋地招呼了汪四平,走!去看看我弟妹去!不能讓大哥一個人這麼費苦心!劉媽看了看程天恩,又看了看程天佑,從汪四平手裡接過錦盒,走回她身邊。她看了看自己手腕處的點點淤青,更疑惑了,為什麼自己被象群踩過的事情,似乎大家都知道,而唯獨自己卻不知道。程天恩笑,說,我本該再送弟妹一個指南針的,聽說……弟妹來了程家後愛迷路;或者,應該說,愛上了迷路。迷路?她一愣,不解。程天佑的臉色卻更難看了。程天恩嘴角扯起一絲笑,說,怎麼?弟妹不記得昨夜了?!他有些嫌棄地看著她,絲毫不遮擋自己的厭惡感,說,哎,瞧瞧這一臉讓人心疼的無辜!看來昨天晚上真是摔得不輕啊!摔到腦子了吧?昨天晚上啊……他故意賣關子拖長了尾音。她不想理他,轉臉,問劉媽,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經過二樓的時候,因為喝了酒,沒站穩,摔了下去。程天佑突然開口接過了話去,他的聲音清冷剋制,不怒自威。程天恩雖不情願,嘴角一扯,卻也收住了聲。他雖然憎恨她對自己兄長的傷害,但自己的兄長卻偏偏護她至此,自己難不成還因此跟大哥反目?也罷,以她為由頭,找點兒能挑釁程天佑權威的樂子而已,但真的去老虎嘴裡拔牙,他還是不會那麼傻的。那天,程天恩離開的時候,對她笑笑,憎恨猶在,意味深長地說,弟妹,你可繼續迷得那一手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