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雙臂有如鋼鐵般緊緊環住她,從身上所散發的熱度,足以將彼此燒熔,她全身幾乎虛軟無力。這是他一直渴求的,他狂喜地閉上眼,他的清音,他死而復活的人兒,他的吻有若雨點般的灑落在她臉上,從她的臉頰滑到頸子,她的面板光滑細緻,令人愛不釋手,漸漸地他無法滿足,他想要品嚐更多的她。他騰出手輕解她的腰帶,她輕薄的內衫落地,美好的胴體抱在他懷中。有一刻訝異,他晃晃頭,&ldo;是清音嗎?&rdo;他模糊地問。她不給他懷疑的機會,&ldo;是,我是清音。&rdo;他放心地懷著崇敬的心情,俯身輕柔地吮吸著,她不禁逸出一聲喜悅的低吟,無法自已地拱身迎向他,幾乎是完全無法思考。有些費力的,他從她身上抬起頭,腦中僅有的一點清醒喊著讓他細看一下懷中的人,她輕喘地埋首他的懷中,含淚說:&ldo;我是,我是,我是。&rdo;他不再開口了,全身緊繃的渴望和熱潮吶喊著要掙出,他搖晃著抱起她,走向身後的臥榻。轟隆的雷聲在窗外響起,不一會,大雨便傾盆而下,暑氣被雨水沾溼,氣溫不禁涼慡了些。凌晨時分,屋外的雨漸漸小了,但滴答滴答聲仍從屋頂上傳來。曙光中,兩個人影交相繾綣著,玉奴舒服的枕在衛識文的胸膛,小手則輕柔的觸控他平坦的胸肌肌理。衛識文望著屋頂,手則像撫摸小貓一般的觸控著她柔軟的黑髮。其實半夜時分,他就清醒了,也看出了懷中的人是誰。那一刻,無盡的悔恨和無助把他徹底地擊挎了,他很想一走了之,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可仁教義德讓他留下了,他不能在奪走一個女子初夜後,表現得象個逃兵,雖然他和她一起是在不清醒的狀況下。她也不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女子,應該說她美得讓許多男人心折,多少人夢想著成為她的入幕之賓,而她居然還能守住清白,真是不易啊!可她卻不是他愛的,似乎他把她當成了另一個故去的人,才引發了這場纏綿。他是整件事的導火索,現在他該怎麼辦呢?一種莫名的恐慌攫住他,從小到大他從沒如此失常過。對於一個煙花女子是不必要在意太多的,可是他不敢當她是一個平常的煙花女。&ldo;你還好嗎?&rdo;他知道她醒了,不敢轉向她。&ldo;嗯!&rdo;她朝他懷裡鑽了鑽,撒嬌似的說道:&ldo;在這裡就很好。&rdo;到底是煙花女子,表現有種與眾不同的不羈和大膽,他稍稍有些反感,不,也許是他的排斥,不願認同她吧。&ldo;你有什麼打算嗎?&rdo;他嚥了咽口水,艱難地問。玉奴拉開他的胳膊,披衣坐了起來,剛才的嬌羞一掃而光,一張小臉慘白得沒有人色。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為什麼要這樣問。&ldo;你,你放心,我不會把昨夜當一回事的。&rdo;他深吸一口氣,也跟著坐起,&ldo;昨夜是個錯誤,我為自已的行為感到很羞恥,我不會再犯的。&rdo;錯誤、羞恥!玉奴暈了一下,覺得腳底下好像裂了一個大洞,她不斷地往下掉、往下掉。&ldo;呵,要是換成現在在你身邊的是那個叫清音的女子,你也會這麼說嗎?&rdo;痛苦吞去了她的理智,她妒忌地說道。&ldo;你!&rdo;衛識文雙手緊握,氣急地扭頭瞪著她,&ldo;哼,你拿什麼與她比,她是天上的星星,你不過是地上的塵埃。&rdo;&ldo;哈,可惜星星遠掛在天邊,你永遠摘不到,而塵埃此時卻輕落在你身邊,撣也撣不去。&rdo;她眼神空洞的望著他好一會兒,然後將衣服穿起,慢慢下c黃,不看他一眼。心中猶如萬箭穿心一般,她還是戰勝不了一個死去的人。衛識文雙拳握得更緊,以抗拒那陣陣揮之不去的心慌,憤怒地穿好衣衫,看看外面天色漸明,不一會,他該出發去廣東了,可是,該死的,他又不能這樣走開,她為何是初夜呢。&ldo;你想怎樣?&rdo;他走近前,拉過她,兩人對恃著。&ldo;怎樣?&rdo;她小臉被疾憤燒得有些異常,&ldo;你和一個煙花女子一夜纏綿後,問想怎樣,呵,衛大人,你書讀哪裡去了,當然是丟下花資走人便是。&rdo;&ldo;你!&rdo;衛識文不悅她這樣自棄的嘲諷口吻,可又不知所措,只慌亂地瞪著她。算了,他決定後退一步,&ldo;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贖身。&rdo;如果是剛才在他懷中,他溫柔地這樣建議,她一定會跪爬到他面前,願意一生一世用盡了心力去深愛他,可他沒有,他現在只是一個君子的被逼無奈,退而求其次,是他的道德在作怪,而不是因為他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