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趙構說到,“你將此事擬奏,朕會讓各部進行商議,若是可行,會在鄂州之地先行施行,不過,到時候你身上的擔子怕是要重一些了。”
“為陛下牧守地方,乃是臣之本分!”
“嗯,你在咸寧所為,朕也知曉一些,有乃父之像!”
奏對之後,二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下來,便是有一句沒一句的開始閒聊,突然唐閎臉上顯出為難之色。
“唐卿這是何故?”
“這……有件事情,臣不知道如何對陛下稟奏。”
“據實直奏便是,你我君臣二人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臣領命!”
“臣奉詔回返臨安後,便是閉門家中等待陛下宣召,不過,前幾日永安伯卻是突然前來,言說……言說……說韓國公還朝,如今獨居宗陽宮,因此,想要給小女尋個姻緣!”
“嗯?”趙構雙眼眯了起來,這梁軒是有什麼大病還是說想來個闔家地府遊?他雖然名聲不算好,可也沒聽說是個傻子啊?
他之前巡幸東南,唐婉伴駕,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梁軒就是腦子進了水,也不會辦出這種事兒吧。
“此事,朕知曉了,唐卿放心便是,朕會好好跟梁軒聊一聊。”
唐閎心中冷笑,讓你個王八蛋給老子推火坑,陛下若是不大嘴巴扇你,算你厲害。
“臣之家事,讓陛下費心了。”
“無妨,你既然歸來,便在家中歇歇,待到一些事情做完之後,再行回返鄂州。”
“臣領命!”
待到唐閎離開,趙構思忖半晌,怎麼也想不通!他想要用一用舊臣一脈,韋淵也早就傳話,哪怕梁軒想死,高柄他們也不會任由他作死啊!
“來人,宣王元!”
不多時,王元便是到來!
“給朕去查一查,永安伯梁軒最近都接觸了什麼人,他想要給韓國公牽姻緣,牽到了唐閎府上,到底是誰的主意?”
王元神色一變,又來活兒了?抄家?
“屬下領命!”
王元辦事兒倒是快,主要是這種事兒他不敢耽擱,而且梁軒等人的行蹤也不是秘密,只過了一天,他便將事情查了個七七八八。
入宮稟奏,趙構聽聞之後,當即冷笑起來,“王次翁的主意、莊梁的傳話、梁軒來實施,果然都是朕的忠臣!”
透過王元的稟奏,趙構已經明白了,說白了,這些人也是好意,讓自己徹底厭惡趙桓,防止自己腦子一熱真的將皇位禪讓出去。然而,這並不是他們拿唐婉做局的理由,儘管這個局本來就無法實施下去。
“這些人擔子有些大了啊!”
“找個理由將梁軒給朕抄了,關押到詔獄之中一個月,想來他明白什麼意思。”
“屬下明白!”
“你退下吧!”
王元離開之後,趙構自言自語說到,“這王次翁,東南的事兒朕還沒找你算賬,你這個參知政事也是當到頭了,還有這莊梁,忠臣不是你能拿朕做筏子的理由!”
“包括朕這位好兄長,看來心思還是不能沉穩下來啊,北狩多年,怎麼就不長點兒心呢。”
要說朝廷哪個部司辦差最為利索,當以皇城司為首。
王元上午出了宮,中午就帶人查封了永安伯府,下午梁軒就進了詔獄!
不過,雖然被抄了家還被皇城司拿了,但是梁軒並沒有什麼抱怨之意,做這事兒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這種後果,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另類向皇帝表忠心,只要此次不死,將來必有後福,哪怕暫時艱難些,趙鼎一群人和高柄等人也會承自己情分。
王賞和胡銓對於多出來的這個鄰居並沒有什麼好感,大家也不是一路人,更沒什麼交情,再說一個奸臣的後人,跟這樣的人沾染上都嫌髒,所以,二人隔著欄杆閒聊,絲毫沒有理會這位鄰居的意思。
三月初十,唐閎將之前奏對的事情寫成奏疏,趙構直接扔給錢穀這個三司使之後,直接便是出了宮。
那位好大哥回來一段日子了,自己這個做弟弟的怎麼能不去探望一二?
要說趙桓的日子,過的不算好也不算壞!可是趙桓總覺得這回來沒多大改變,甚至還不如在北地過的逍遙快活!
雖說在北地,那些金人沒拿自己當人,但是在這臨安也沒幾個人拿自己當人啊!除了那個忠心耿耿的梁軒來探望了一回,其他人根本沒有露面,就彷彿他根本未曾回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