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陪著陛下的,有皇城司的上差、有朝中御史大人,陛下對你不滿,你覺得會不會有人用你的腦袋去向陛下邀功?”
朱漣身子一顫,不管是哪個,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縣丞能招惹的啊。
咣噹!
他直接跪倒在地,泣涕橫流抱住張邵琦的大腿,“縣尊,下官對你可是一直敬重,你可不能不管啊,下官……下官這是遭了無妄之災啊……”
“起來、起來,像什麼話,不是還未曾有皇城司的上差過來拿人麼。”
一句話,朱漣哭的更狠了,等皇城司真來了,可就晚了。
“行行行,看在你一向對本官敬重的份兒上,本官就幫你想想法子。”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只要能渡過此劫,下官定唯大人馬首是瞻。”
張邵琦輕輕一笑,“這其一麼,跟李家的親事便算了吧。”
“這……李家已經下聘,若是現在悔婚……”
“哼,你覺得體面和銀子重要,還是你這顆腦袋或者闔家的腦袋重要?”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明日下官便去退親。”
“這其二,本官與新上任的臨安知府湯大人有舊,本官過幾日會前往拜會,屆時求湯大人幫你尋機會再陛
這有舊實在是高抬自己了,不過,他是金壇人,與湯鵬舉是同鄉,之前卻是拜會過幾次。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救命。”
“這其三麼,暫時將你家女兒送到臨安吧。”
“啊……這是為何?”
張邵琦撇了他一眼,“若是湯大人幫著你說項,屆時陛下問起你女兒之事如何分說?若是你女兒到了臨安,不也能證明你斷了這門親事麼?”
朱漣恍然大悟,“下官盡皆從命。”
“此事你再思量思量吧,這年節臨近,過上三五日,本官也要前往臨安拜會一眾大人了。”
離開朱家,張邵琦自得一笑,這朱家與李家結親?狗屁!真成了姻親,以後這鹽官是自己說了算,還是他們說了算?藉此壞了這門親事,還將朱漣徹底拉攏到自己麾下,百利而無一害。
至於那朱家小娘子……他可是有幸見過一次,若是能夠有幸去侍奉陛下,那他張邵琦可是走了潑天的大運,至少,陛下已經知曉了這麼個人,就比其他人有太多優勢。
送走了張邵琦,朱漣幾乎是小跑著返回內宅。
看著依舊在喋喋不休的劉氏,他當即便怒聲喝到,“不是說了?吵吵鬧鬧像什麼話?”
“那聘書和聘金立即取出來,明日我去李家退親!”
一句話,讓劉氏和朱漣的女兒盡皆愣住,退親?
“你這是發了什麼瘋?都定好的親事,如何能退的?而且,那可是足足十萬兩聘金!”
“少廢話!這家中還輪不到你一個婦道人家做主。”
劉氏一愣,她雖然是續絃,可是母以子貴,這平日都是被捧著、含著,什麼時候被這樣對待過?
“你……你敢退親,我便帶著兒子離開你們朱家。”
朱漣二話不說,一個巴掌甩過來,“再敢廢話,不用你走,老子直接給你趕出去,我早就看好了一個清倌,納進來比你這婆娘強多了。”
“你你你……”
“你什麼你,趕緊去辦,你想讓咱們闔家人頭落地嗎?”
鑾駕西行,過長安鎮、臨平鎮,到了臨安東北方向赤岸口,駐蹕的時候,王元匆匆而來。
“陛下,屠懷急報!”
趙構挑了挑眉,屠懷?難不成是金人又有什麼動向?或者金人對之前的和談條件不滿意,又弄出什麼么蛾子了?
讓王權將密報取來,開啟觀瞧。
下一刻,趙構的臉色就凝重起來!
趙桓還朝?金國這群王八蛋是要給自己添堵了?
身為兩世皇帝,趙構自然有著皇帝的智慧和敏感性,他當即就意識到趙桓歸來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如果說能夠搶走這個皇位,那絕對是扯淡,趙桓一個被金人俘虜了多年的前皇帝,若是再度成了大宋的皇帝,那群老夫子就第一個先瘋了,不管怎麼說,至少表面上大宋還是要臉的。
若是趙桓成了皇帝,那以後大宋在女真人面前就成了小丑了,儘管,之前也是小丑。
而且,他趙構已經在位十七年,朝中不管是忠臣還是奸臣,大多都是他提拔起來的,甚至是他的潛邸之臣,別說是趙桓,就算是趙佶復生歸來,也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