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構已經閉上了眼睛,秦檜咬了咬牙,狠命叩頭,“陛下,臣知錯了!如今我大宋朝綱不定,還請陛下給臣一個機會為陛下繼續效死。”
“哦?這會不會有些勉強秦相?”
“不勉強,一點兒不勉強!”秦檜咬牙切齒的說到,“臣受陛下隆恩,自當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哎,既然如此,那秦相就先留下來,再為朕辛勞幾年吧。不過,秦相何時想要歸鄉,儘管跟朕說,秦相為大宋屢立大功,朕如何也不能讓秦相勞苦一生不是。”
秦檜用力的叩頭,“臣謝陛下隆恩。”
隨後,竟是不敢再說一句,他怕趙構再讓他‘落葉歸根’。
“這廖剛的罪責,秦相也看了,既然並無差錯,那秦相便思忖思忖該如何降罪吧,明日朕等著秦相的奏疏,稍後朕也會讓皇城司將廖剛交給大理寺,秦相定要審問清楚才是。”
“臣,領旨。”
“既然此事說完了,那便說說另外一件事。今日秦相引百官闖宮,是想要刺王殺駕還是想要造反謀逆啊。”
好在秦檜等人此刻都是跪著,否則,定然會直接一頭栽倒。
自己等人何德何能啊,幾百個手無寸鐵的文臣,刺王殺駕?我們有這麼傻來送人頭嗎?
大殿中依舊是一片安靜,現在,誰敢認了這句話?這皇帝是真的敢殺人啊。
“韓卿,你來說說,咱們秦相這是要做什麼啊。”
趙構的視線,突然落在韓世忠身上。
韓世忠一怔,自己吃瓜吃的好好的,這怎麼就問到自己身上了?
他趕忙出班行禮,“這個……陛下恕罪,老臣不知。”
“太保劉光世,你說呢?”
“陛下恕罪,老臣也不知曉。”
趙構又接連點了幾個人的名字,不過,此刻誰敢多說?就算是韓世忠等人,雖然看到秦檜一干人慘兮兮的樣子心中痛快,可現在這皇帝卻是性子大變,萬一說錯了,自己這吃瓜的不也變成瓜了?
“哼,爾等也是朝堂重臣,這個不知、那個不曉,朕要爾等何用?所有人罰俸三月。”
“謝陛下隆恩。”聽到僅僅是罰了幾個月俸祿,韓世忠等人不由得鬆了口氣,只要不是砍腦袋,工資不要就不要吧……
“秦相,他們不知曉,你該不會告訴朕,你也不知曉吧。”
此刻的秦檜,身上的汗水如同水一般,厚厚的朝服直接溼透了。
好一會兒,他方才膽戰心驚的說到,“陛下,臣等只是想要入宮陛見,只是不想驚了聖駕,臣等萬死,請陛下降罪。”
“這麼說,一切都是誤會了?”
眾臣趕忙開口,“對,誤會,陛下,都是誤會啊,天大的誤會啊,臣等如何敢冒犯陛下……”
就在這時候,一個內侍進入大殿,“稟陛下,皇城司提舉屠懷請見。”
“宣!”
不多時,屠懷便是在一名內侍的引領下進入殿中。
“屬下屠懷,向陛下交旨!吏部員外郎王進詆譭陛下,此乃大不敬之罪,臣奉旨誅殺罪臣。王進闔府七十二口已經盡皆伏法,一應家產已經查抄……”
看著渾身是血的屠懷,秦檜等人只覺得這是個劊子手、魔鬼。
便是韓世忠等人,此刻也是一個個面色煞白、膽戰心驚,一家數十口盡皆誅滅?陛下怎麼敢的啊,而且還是老幼婦孺一個不留,陛下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立威!
趙構就是要立威。
在記憶中,大宋這些皇帝實在是太弱了,被外族欺壓、被臣子欺壓,這還是皇帝嗎?
不管是麗正門之外死的二十個,還是這王進的一家老小,都是殺雞儆猴、立威天下!
有人要說了,這不是濫殺無辜嗎?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你還算個人?趙構表示只想呵呵,他生在漢末那個混亂時代,人命如草芥,對於上位者而言,百姓不過是工具而已。需要的時候施恩,不需要的時候……
老弱婦孺也好、文臣武將也罷,在趙構眼中並無多大區別,只有生和死。
而且,當那王進跟著秦檜站在麗正門之前的時候,他已經取死有道,至於他的家人,也莫談無辜二字!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那些人若怪去怪秦檜、怪王進,還怪不到他趙構頭上。
現如今臨安定,然而大宋內外不安,內有士族大家、秦檜這一干佞臣,外有虎狼環伺。
亂世當用重典,若是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