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還有理智的,也趕忙隨在秦檜身後伏地叩拜。
漸漸的,除了幾個被嚇破膽的幾個之外,大部分人已經跪在鑾駕之前。
有一個朝著那大盾撞了三五回,已然是頭破血流,此刻他已經被嚇破了膽、失了智。見到趙構前來,當即大聲喝罵,“昏君!昏君!違逆祖宗禮法,你如何敢去見太祖、太宗!”
屠懷趕忙讓人將這人拿了,直接堵了嘴。
“秦卿!”
鑾駕之上,趙構緩緩開口。
“臣在。”
“他說朕是昏君,違逆了祖宗禮法,秦相以為如何?”
秦檜渾身顫慄,他想說是,可是卻不敢,他想說不是,可現在直接殺了二十名朝堂大員,這不是昏君是什麼?
“屠懷!”
“屬下在。”
“秦相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再幫著朕問一句。”
屠懷提著滴血的長刀,直接來到秦檜身側,“秦大人,陛下是昏君嗎?”
刀尖的血低落在秦檜朝靴之上,秦檜面色一片蒼白,他緩緩叩拜於地,“陛下為賢明聖君!”
不管怎樣,還是先活下去吧,不管以後該如何,就算是以後想要反了,那也是以後的事兒,現在若是不順從,那下一句恐怕便是‘厚葬’了。
“屠懷,你也說說,朕是昏君嗎?”
“陛下賢明聖君!”屠懷毫不猶豫的開口。
趙構輕輕一笑,“你看,你們都認為朕為賢君,這昏君之名顯然便是詆譭朕了?”
“屠懷,詆譭朕是何罪責!”
“此乃大不敬之罪。”
“朕為天子,自然是公正的,誅族吧!屠懷,朕給你一個時辰,夠了嗎?”
“陛下,只需要半個時辰。”
“好,朕給你半個時辰!另外,他剛才既說朕違逆祖宗禮法,你幫著朕告訴他,到了底下問問太祖、太宗,朕是否真的違逆了。”
秦檜想要說些什麼,可看著趙構淡漠的神色,他還是選擇了閉嘴。現在,不是跟皇帝講道理的時候。
趙構說完,直接回到鑾駕之內。
“起駕!”
鑾駕轉了個彎兒,直接回到了宮門之內。
“宣,京城之內五品以上一應文武官員,入宮陛見。”
一個留在原地的小黃門高聲唱喝。
鑾駕消失不見,幾個親信上前將秦檜扶起來,“秦相,這……”
秦檜用力搖了搖頭,他不是推脫,而是此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除了一部分品階不夠的官員直接撒丫子就跑,剩下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向前走進麗正門。本來,他們的目的便是闖宮陛見,現在倒是入宮了,可方式與他們所想的卻完全不同……
大慶殿中,雖然站滿了人,可是卻一片安靜。
過了沒多久,一個個未曾‘集會’的官員匆匆而來,這些人,大部分是武將,還有一部分平日便與秦檜一黨交惡的人。
韓世忠、劉光世二人同樣也到了。
一眾文武神色各異,等了也不知道多久,終於一個聲音響起。
“陛下駕到。”
“臣、參見陛下……”
滿朝文武盡皆行禮,可與往日不同的是,秦檜等人直接伏地叩拜……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朝會是不需要臣子跪拜的,也只有祭祀或者一些特殊情況才需要,可是,現在這些人顯然被趙構嚇到了,下意識的便跪了……
趙構依舊穿著冕服,坐在龍椅之上注視殿中文武。
今兒個這一遭他並非心血來潮,除了自身秉性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便是底氣。
如果是一開始過來,還未捋順明白狀況,他自然不敢瞎搞,可現在都捋順清楚了,當然沒了太多顧慮。
這幾天他一直在整理趙構的記憶,除了一些並不重要的,其他的大多都檢視了一番。
為何他敢底氣十足的下達這樣的旨意,無他,現在臨安的兵權,基本上盡皆掌控在他這個皇帝手中。
當年靖康之時,他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後來開封陷落,雖然一路南逃折損了不少兵馬,可終歸還是有一部分主幹存留了下來。
待到臨安朝廷穩定之後,趙構便以這支殘兵為基礎重新建立了禁軍。
苗劉兵變之後,他更是加緊了對禁軍的掌控,到現在,禁軍一應將校一大半都是他趙構親信或者當年康王府潛邸。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