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剩喘氣的勁兒了，連說：&ldo;飽了飽了飽了！&rdo;缸子看向楊啟程：&ldo;老楊，要不就這麼著了吧？就灌了幾斤馬尿，一時沒管住腦子，再說，也沒遭到什麼實際損害不是？&rdo;楊啟程頓了一會兒，點頭。缸子一招手，幾人將男人從汙水池裡拖出來。缸子抬腳踩著他的手指，一分一分用力，&ldo;下面這幾句話，你可聽清楚了。&rdo;男人猛點頭，&ldo;您說你說！&rdo;&ldo;你要是敢報警，或是今後再往扁擔巷去一步，爺我就把你跟你廠裡女工亂搞的照片印成大字報，往你小區門口啊，你老婆公司啊，你丈母孃家裡啊，還有你兒子學校的牆上，這麼一糊，保管讓你在旦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do;缸子腳底狠狠一碾，&ldo;聽明白了嗎？&rdo;&ldo;明白了明白了！&rdo;缸子收腳，抬手招呼：&ldo;收工收工了！楊哥請你們吃麻小！&rdo;楊啟程笑罵：&ldo;你他媽倒是挺會替我做人情。&rdo;&ldo;兄弟們前前後後替你忙了一週，吃你一頓怎麼了？&rdo;楊啟程放聲說：&ldo;放開吃！曹哥買單！&rdo;缸子：&ldo;……日你大爺！&rdo;七八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廠區範圍，缸子笑說：&ldo;你說，這廠長灌了一肚子汙水，今後要是尋思著把這汙水處理系統好好整一整，咱幾個是不是也算幹了件替天行道的大好事兒？&rdo;&ldo;幹著作奸犯科的勾當，還想著替天行道？你他媽怎麼一開始不報警校呢？&rdo;缸子：&ldo;報了啊，沒考上。&rdo;楊啟程：&ldo;……&rdo;缸子又說：&ldo;之前我說楊靜這妮子是個美人胚子你還不信，這才十三歲，再過幾年長開了，嘖嘖……&rdo;楊啟程沉了目光，一時沒吭聲。幾人已走到了路邊，道旁野糙瘋長。忽然，前方一覽無餘的公路上毫無徵兆地現出了四道亮光。楊啟程神色一凜：&ldo;上車！&rdo;車子剛發動，兩輛麵包車迎頭而來，並排將道路一攔。缸子咬著牙，倒車，後視鏡裡光線一閃。他探出頭往後一望，&ldo;cao！&rdo;後退的路同樣被兩車堵死。缸子猛砸了一下方向盤，&ldo;這他媽是有備而來的？&rdo;楊啟程沒說話，拉開車門跳下去。缸子愣了一下，也跟著下去。其他幾人陸陸續續也都下了車，圍在楊啟程和缸子身邊，等著吩咐。攔路的四輛車上的人也都下來了，一共十五人，前七後八。缸子盯著看了一眼，&ldo;老烏的人。&rdo;&ldo;怎麼跟來的？&rdo;&ldo;估計這幾天幫你找人，動靜鬧得有點大，被他們盯住了。&rdo;缸子看他，&ldo;怎麼辦？&rdo;楊啟程眯眼，&ldo;能怎麼辦？打一個不虧，打兩個穩賺。&rdo;說罷，將後備箱一掀，拎出根沉甸甸的鋼管。☆、（04）單純與清澈半小時，楊啟程和缸子的人順利脫出，到了安全的地方，清點戰果。缸子笑說：&ldo;爺一人幹翻三個，寶刀未老！&rdo;&ldo;我兩個！&rdo;&ldo;我一個！但是他們十六個車輪子都讓我捅破了！&ldo;&ldo;傻逼！一車捅破一個就成，你他媽捅十六個，吃飽撐的？&rdo;&ldo;……&rdo;楊啟程悶聲靠著車身，扯掉身上的被血浸透了的背心。缸子跟人樂了一圈，沒看見楊啟程，回頭一看，&ldo;你幹啥一個人在這兒？裝逼？&rdo;楊啟程比了一掌。缸子一愣，也伸出手掌，跟他一擊，&ldo;耶！&rdo;&ldo;……&rdo;楊啟程黑著臉，&ldo;老子想說打了五個！&rdo;缸子撓撓後腦勺，&ldo;哈哈！不錯啊兄弟。&rdo;&ldo;最後那下要不是老子替你捱了，這會兒你就到閻王跟前吹吧！&rdo;說著，嘴裡嘶了一聲，扭頭去碰背上的傷口。缸子一驚，忙抓著楊啟程的肩將他翻了個個兒。近一尺長的口子，皮ròu都翻了過來。&ldo;這得趕緊送醫院。&rdo;&ldo;診所裡敷個藥得了，明天還有事。缸子瞥他，&ldo;明天你就別去了，你還怕我一人鎮不住？&rdo;楊啟程想了想，點頭，&ldo;行，請客我先欠著。&rdo;缸子將楊啟程送回扁擔巷，臨走前囑咐：&ldo;你躺會兒，起c黃了趕緊去診所上藥。&rdo;楊靜心裡掛著楊啟程的事，睡不踏實。睡一陣醒一陣，迷迷糊糊聽見敲門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