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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了不少。那些纖巧的情緒一時便散盡了。蘇恆默然扶我坐下。表哥便垂了頭跪下來,為我扶脈。片刻後,他對蘇恆躬了躬身,道:“娘娘身上並無大礙。請稍事休息,容臣去寫藥方。”蘇恆起身跟了他出去。我給紅葉使了個眼色,她便也跟了去研墨。紅葉很快便命人抄了方子回來,她自己卻遲遲未歸。只是一副保胎藥。上一世表哥開給我的方子,之前我一直吃著。但自從懷了婉清,便不敢再胡亂吃藥,因此也停了有些日子。此刻心裡卻忽然不安起來。表哥為什麼不直接開給我那一副?我想了很久,也只能想出一個理由。——恐怕是那副藥於我腹中的孩子,大有妨礙。小腹一時又墜痛起來。我伸手捂住了,仔細的回想自己最後吃那一副藥是什麼時候,可是慌亂中一時竟算不出是在受孕前還是後。冷汗很快便浸透了衣衫。我命人將清揚喚來,一面安慰著自己——清揚看過那副方子,她只對我說我胎像不穩,飲食、湯藥要比常人更小心些,卻並不曾特別提點我戒停那副湯藥。所以,也許不是那麼嚴重的事。但是不可否認的,上一世我懷著婉清,並沒有過這許多險象。 6262、57章(上) 表哥沒有再回來。等大長秋來通稟的時候我才知道,他與蘇恆說完話就已經離開了。雖然早料到他心裡怨我,卻還是沒有想到他會做得這般決絕。我們從小到大十餘年的情誼,竟不能讓他有半分心軟。不過,表哥這般表態倒也明晰。我也已經無需再問他,舅舅的戰死究竟有些什麼樣的內幕。……必然就是我猜想的那般情境。——哪怕他是我的舅舅,蘇恆到底也還是不能容他活著。他對我所謂的憐憫和愧疚,其實也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身上越發的疼起來。疼得忍受不住時,也就放任自己落了幾滴眼淚。想了想,又暗笑自己哭給誰看呢。而淚水竟也因此止住了。手上略有些抖,卻還是理得好髮鬢衣裳。我便依舊斜靠上美人榻,不教人看出我的軟弱來。清揚得了傳喚,很快便來了寢殿。今日她看上去稍有不同,紗衣清透,動靜婉轉,像是盛夏竹蔭間吹過的清風。面上也薄施粉黛,雙頰微紅,新月似的雙眸裡柔光似水。承自顧沈兩家的教養舉止裡,也多了些柔婉與拘束。我就稍微有些愣神,她這般情態,倒有些少女意動的嬌羞。只不知是想到了誰。我對她揮了揮手,道:“過來給我切切脈。”清揚素來是能保有本真的,依舊從容在我跟前跪坐下,為我扶脈,一面問道:“娘娘是覺得哪裡不適?” 書 萫 閄 苐我說:“這幾日下腹墜痛。”清揚便不再言語,只默默扶脈。許久,方對我說:“不礙。娘娘體寒,又心思玲瓏,輕易勞神。原本就比別人艱難些的。”我說:“眼看便要兩個月了,還是險象不斷。我心裡安穩不下來。我這邊常年病著,湯劑也用得多,你給我看看,可有什麼妨礙。”便命人把這兩個月用過的方子給清揚看。清揚一張張揭過去,細細的看完了,終究還是把表哥給我開的解毒方子挑出來,道:“這一份民女記得,上個月娘娘就停了藥。”我便有些不安:“是。”清揚道:“其餘的藥劑都平溫,不傷胎的。這一份裡倒是有天麻,然而也不是什麼虎狼之藥,動不了根本。”我便略略安心下來。清揚又想了想,懇切道:“民女說句僭越的話。”我點了點頭。她便說:“娘娘還年輕,又有了小殿下。能再添喜慶自然是好的,便是不能,也還來日方長。民間有俗語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