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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漆黑如夜,半點星光也無,冷嘲道:“看你行動自如,朕還以為你身上大安了。” 我說不出話,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紅葉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昏睡了一天兩夜。 連蘇恆都驚動了,只怕我病著的事,如今早遠遠的傳入了長樂宮,再瞞不過誰了。 蘇恆將我放回床上,道:“這幾天就留在椒房殿養病,哪裡都不要去了。” 我心中空茫,只說:“臣妾遵命。” 他又說:“你們都在椒房殿好好伺候著,不得擅作主張,若有事朕自會遣人來問。” ——這就是關我禁閉的意思了。不過我如今的狀況,也沒其他的去處。能光明正大的躲開太后,剛剛好。 四面的人面面相覷,忐忑的應下了。 一殿悄寂,人人噤聲,恨不能氣都不喘一口。雖沒有麻利起來,然而我吩咐句什麼,她們比往日殷勤了十倍不止。 紅葉端了粥來餵我,才給我抿了兩口,眼淚便流成串,哽咽起來。 我頭痛道:“我真的已經好了。” 她低頭攪著粥,努力把哽咽聲嚥下去,好半晌才說:“你以後不要再逞強了。” 我默不作聲。並不是我不逞強了,別人就會乖乖放過我的。我過去強硬慣了,稍一示弱,便會人人都撲上來折騰。蘇恆就是 番外番外 殘篇(上) 夜色已深。 蘇恆躺下的時候,沈含章又驚了夢,嘴裡含糊的念著“景兒”,手腳胡亂的掙扎起來。她懷孕已經快七個月,蘇恆怕她動了孩子,便不敢很按住她,只小心的將她圈了,在她耳邊一遍遍低聲喚道“我在,可貞,我在這裡,不要怕,已經好了,已經好了……” 她漸漸的安穩下來,含糊的回了他一句“三郎……” 蘇恆應了一聲。她卻再沒了下文。 因為她懷孕的緣故,蘇恆已經有些日子沒有紓解過,被她折騰了這麼一會兒,身上便有些熱。然而這個時候離了他的懷抱,沈含章必然又要驚慌起來。他便只又把她往自己懷裡按了按,圈住了她的腰。 睡不著的時候,就仔細的描摹著她的眉眼。 她掙扎了這一會兒,身上已經薄薄的浸了一層汗。汗水粘住了額上的頭髮,漆黑的髮絲襯著蒼白的面色,透出病弱和凌亂來,眉目越發清雋,引得蘇恆有些得有些把持不住。 自然還是隻能忍著的。 並不只是因為孩子,還因為,沈含章已經糊塗了一個月。 她一貫計較這些事。若等她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趁她不能做主的時候輕薄了她,她必然要發脾氣……發脾氣也許還好些,若什麼也不說便冷戰上個半月,那才是真的折騰人。 蘇恆這麼想著,拂開她額上的頭髮,卻親了她顏色淺淡的嘴唇。 他相信沈含章會有清醒過來的一天,她是那麼清明伶俐的一個人,不可能逃避一輩子……他咬著沈含章的嘴唇,一直嚐到了血腥氣,才驚醒過來。 而後便有些煩躁。 ——相信什麼的,其實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冬至祭祖,沈含章自然不能露面。 太后又問起來,說已經一個多月沒見皇后了,她病可是還沒好? 蘇恆知道,母親心裡對沈含章有諸多厭棄。可是她這個時候的刻薄,未免過於不近人情。 便心灰意冷的道:“景兒才去不久,她還有身子……母親若閒了無事,就多為景兒念念經吧。” 太后面色淡漠,道:“自然是念的,給大郎唸的時候,我都有記著給景兒念。” 蘇恆心裡一涼,卻終於沒有再說出話來。 大郎、大郎。 長兄蘇歆之死,讓他永遠虧欠著那麼一個人。 永遠無法在母親面前,為沈含章多說一句話。 然而太后並沒有就這麼放過他,又說:“哀家今日聽了些閒話,怎麼皇后這病的,還有什麼隱情?” 蘇恆面色一寒,眯了眼睛,道:“朕倒不知道,母親是個愛聽閒話的。” 太后對上他的目光,眼裡一驚,卻仍是不動聲色道:“雖是閒話,但哀家又不能堵了人的嘴,難免要聽到一兩句。” 蘇恆不冷不熱道:“哦。” 太后仍是不死心,見蘇恆不肯問,便主動開口道,“說是什麼,皇后瘋了?” 她聲音不大不小,話剛落下,鄰近的幾個官員就都僵了脊背。 蘇恆心中恨惱,冷笑道:“母親雖然寬仁,可以不能太放縱下人了。這謠言造到皇后身上……” 太后忙道:“不過是說些閒話。皇后一露面,自然就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