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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兒搖頭嘆道:“可惜可惜。”元清受不了她陰陽怪氣的語氣,便悶不做聲,只對應詔進來的侍衛們揮了揮手。鈴音與南採蘋都不沒有怎麼掙扎,只同時瞪大了眼睛望向林佳兒。林佳兒目送著她們被侍衛們帶出去,這才說:“陛下怎麼向皇后解釋,嫁禍給臣妾嗎?”元清有些忍無可忍,逼上前,道:“你要借朕的手鏟除仇敵,卻連一個妖言惑上的罪名都不敢擔嗎?”林佳兒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反駁,那不是她一個人的仇敵——可是元清配嗎?他心裡只有邵敏一個人罷了。若他愛的不是邵敏,她真恨不能讓他也嚐嚐永失所愛、了無生趣的滋味。可是這確實只是她一個人的復仇罷了,她也不想讓邵敏為她枉擔惡名。因此她冷笑道:“臣妾倒是肯,可是陛下覺得皇后娘娘會信嗎?”她見元清沉默不語,便伸手拽住他的衣襟,像蛇一樣攀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低的蠱惑:“陛下,聽我的。我保證,等我做完之後,她身邊留下的每一個人都是可靠的。她可以掬水而飲、高枕無憂。而您,依舊是她心裡那個乾淨、仁慈,惹人憐惜的皇帝陛下。”元清最終還是答應了林佳兒。他自然可以直接下旨宗人府徹查皇后中毒一事,但邵敏與劉安時定然不會乖乖配合。就算他們肯乖乖配合,月前劉安時的診斷也已入了醫案,宗人府也必然不會當做中毒來處置。若元清非要徹查到底,只怕會有人迎合討好他,藉機興獄。而邵敏自然免不了“恃寵生事”的指責。邵敏慫恿他出宮一事已經觸犯眾怒,不能再生事端了。何況他的目的並不僅僅是查出誰給邵敏下毒,他需要的本身就是一次肅清。他自己身邊雜亂的眼線可以慢慢摘乾淨,不用著急,因為那些人要的不是他的命。可是邵敏身邊的不同。何況邵敏一貫不懂防備也不善勾鬥,若要天長地久相知相守,有些事他必須得為她想到。——哪怕邵敏不肯信他,不肯仰仗他。鈴音回到壽成殿已是當天晚上。當時來傳信的人只說林佳兒遇著些不好處置的事,需要個明白人指點一二。因此邵敏便把鈴音遣去幫她,並不知鈴音是被元清傳去問話了。見鈴音精神仄仄,只以為她找了風寒,請太醫看過,便讓她歇了。鈴音咬緊了牙不敢透出半點風來。邵敏也並不是愛探究人心事的,只給她放了假,讓她找姐妹們聊天散心。邵敏這些日子禁足著,倒是跟彩珠她們聯絡頻繁。似乎錢大進去永興找由貴無功而返,倒是打聽出些旁的事。這些日子又開始準備行裝,看樣子是想去西域倒賣些東西。邵敏有心讓他順便幫忙打聽由貴的事,這些日子正犯愁怎麼弄一張由貴的畫像,送到彩珠手上。臘八那天,相國寺照例向元清獻了佛粥。元清召邵敏到德壽殿同食,禁足令自然也就這麼解了。林佳兒終於鬆一口氣,命碧鴛去壽成殿將諸事交接過,終於能安心開始養胎。過了臘八,年的氣氛越發重起來。諸事忙亂,卻人人喜氣洋洋。下節列表 結交邵敏腦中轟的一響,忙丟了毛巾坐到他身邊,問道,“去哪裡?”元清見她面色緊張,眼睛睜得比平時大些,越發黑亮可愛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壽王說渭川草低獸肥,歷來都是皇家獵場,他在藩國打獵,都是去那裡。不過渭川在永興治下,離汴京數百里遠。就算程卿他們答應,朕與皇后一路過去也必然擾民。朕想著,不如就在中牟?中牟在汴京治下,太皇帝當初打獵多在那邊,行宮也是現成的。”邵敏知道是自己猜錯了,這才鬆了口氣。握住元清的手,道:“你也不要事事都聽壽王說。”——元浚是受不得拘束的人,只想著自己方便,斷然不會考慮別人的不方便。偏偏他天生有種魅力,讓人不自覺就被他引導了。而元清對自己喜歡的人,又幾乎都是予取予求的。他跟元浚混太吃虧了。元清笑道:“壽王就是順口提這麼一句。”邵敏問:“那麼是由貴?”元清愣了一下,言辭閃爍,道,“他說起少時隨父親進山打獵的情形,朕聽著有些羨慕。”邵敏問:“陛下很喜歡由貴?”元清踟躕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望向邵敏的眼睛,點了點頭,“嗯。朕覺得,他跟朕認識的所有人都不同……甚至比壽王還特別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縱馬在草原上,什麼拘束也沒有,也不必防備些什麼。很暢快,很輕鬆。朕覺得能跟他成為朋友,甚至——兄弟。”邵敏靜默的聽著——他能夠理解元清對由貴的喜歡。任俠與紈絝,由貴身上同時並存在這兩種氣質。五陵裘馬自輕肥,少年子弟江湖老,那種恣意與瀟灑,恰是元清這個年紀最無法抗拒的浪漫。邵敏說不出讓他與由貴疏遠的話來,只能略無奈的道:“陛下喜歡他,在德壽殿召見他就是了。何必要準他出入內廷?漢武時韓嫣因何獲罪,陛下忘了嗎?”元清眯了眯眼睛,笑道:“他又調戲誰了?”他見邵敏有些不快了,忙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