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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你說怎麼辦?”紅玉瞪大了眼睛茫然無措的望著她。邵敏再次搖了搖頭,“不要以為沒人這麼壞……林佳兒的孩子是怎麼流掉的?”紅玉結結巴巴道:“所,所以我們更不能丟你一個人……”邵敏揉了揉額頭:“我昨晚不都告訴你了嗎?我好歹是皇后,邵博好好活著、元清也沒下旨廢后,沒人敢把我怎麼樣。就算真有人誣陷我什麼,也沒人敢對我刑求逼供,但你跟蔡姝就不一樣了。何況,到時候我想脫身,假死一次就行了。但你跟蔡姝呢?也跟我一起假死?莫說一次死三個太惹人注目了,就算真出去了,誰在宮外接應我們?”紅玉眨了眨眼睛。她被邵敏套話套多了,雖確實無法反駁卻不敢就這麼草率答應下來,便道:“你是師姐,我跟你說話緊張。等我理清思路,再給你答覆。”邵敏笑著彈了她一腦崩,道:“那就好好去想想吧。” 邂逅  第二日起床便開始下雨。不大,細如牛毛,無聲的潤溼了庭院。與夏日瓢潑全然不同的風情,略略彰顯著秋意。風裡挾的水汽透過竹葉紗窗吹進來,紗衣浸透,便有些涼意。邵敏自取了披風,在窗前一個人坐了一會兒。見窗外竹葉沾溼,綠意鮮豔,便對鈴音說:“去取蓑衣來。”鈴音應了,問:“娘娘要出去?”邵敏道:“嗯。”明日便是中秋,邵敏手上的活都忙完,彩珠和紅玉正在萃霞閣里布置。剩她一個人閒在屋裡,又逢秋雨清冷,天光暗沉,心裡寂寥,便想出去走走。鈴音取來箬笠、蓑衣,幫邵敏穿戴上。笑問:“娘娘想去哪裡?”邵敏想了想,她最想去的卻是鳳儀殿,只是哪裡已被封了起來。便問:“後苑往鳳儀殿去的門,鑰匙在誰手裡?”鈴音道:“奴婢也不知。不過宮中修葺之事都歸內府管,他們手裡必然有備份鑰匙。”邵敏本想安靜的進去坐坐,若去內府討要,少不得還得備案。若遇到多事的人以為她看上了那處院子,怕還要請修。便道:“不用這麼麻煩。就去鳳鳴池邊走走,從承光宮過也是一樣的。”壽成殿這件蓑衣還是邵敏從邵府帶來的,上下兩件一套,很是精巧。據說是用魯地特產的蓑草抽芯陰乾後編成,厚實柔軟輕便,穿上後下擺柔軟垂著,毫不妨礙行動。但畢竟只是擋風雨的東西,顏色式樣都不好看,穿戴好後就跟水邊釣叟似的。壽成殿這幫小姑娘正當韶華,自然沒一個願意陪她穿,寧肯打傘跟她出去。邵敏留南採蘋在殿裡,帶著鈴音和五個小宮女一道出去——她其實一個人一不想帶,只是皇后出行必然得浩浩蕩蕩才合規矩,她帶了六個人鈴音還說怕人怪罪,只能將就了。秋霖脈脈,直像是逢上江南梅雨季。雨線斜飛,粘在蓑衣上,略覺有些沉。邵敏信步走在石板路上,心中諸事煩擾,雜七雜八糾纏在一塊,茫茫然沒個頭緒。一時她想到邵博,那個健朗的老爺子並不是什麼慈祥的長輩,反而有些過於嚴厲了。似乎是因為兒子不成材的緣故,他對孫子輩管束尤其嚴格。邵敏是在祖母身旁長大的,見邵博的次數比別人多些,還時常被他單獨叫去指導功課或是訓話,自是更加深有體會。她時常會聯想到邵博在元清面前的姿態。他兼任太傅,是皇帝的老師,本該是元清最親近的人。但那個孤苦伶仃的少年天子想必從未從他口中聽過一句讚賞或是關愛,比起王聰明的體貼周到,他必然面目可憎。但元清當不至於因此恨他,元清恨的大約是——他既不承認元清的聖明資質,又不肯給元清機會證明自己。甚至他告老還鄉了,他在朝中所栽培的文臣武將們,也還是用他的標準繼續否定著元清,讓他不得暢懷。就比如這次啟用程友廉等七人入六部補缺,元清和內閣各擬了七人,而後互相扯皮,最後除了程友廉這個沒爭議的,其餘六個全從了內閣的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