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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卡姆說。她並沒有欺瞞齊悅,因為當時他們疲於逃亡,-選擇的都是偏僻的路線。為了擺脫追兵,時常不得不進行不穩定跳躍。劫持了地球飛船之後,之所以能夠回到正常的航路上去,只是因為這個宇宙航線蛛網般密佈,並不需要刻意的尋找。“不過我想,應該是在奇美拉星域附近的某個位置吧。”她又補充道。“……謝謝。”齊悅說。她站起身來,正要離開,卡姆問道:“你救下的那個孩子呢?”齊悅頓了頓,平靜的回答道:“他已經不在了。”“……對不起。”齊悅沒有回答。她最不想聽的就是這些人的道歉。齊悅從醫療室裡走出來,腦中只有空蕩蕩的一片。她看到了零,又彷彿沒有看到,只是遊魂一般從他眼前走了過去。零一直跟在她的身後。齊悅回了自己那個小小的藏酒室裡,連關上門的力氣也已經沒有了。她坐在黑暗裡,一時只是垂著頭,什麼動作也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漆黑的頭髮鋪滿了瘦弱的後背,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目光。她幾乎要融化在黑夜裡。零推門進去,在她的跟前默默蹲下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涼,在發抖。她說:“我應該恨她,我們完全是無緣無故被牽扯進他們的仇恨裡的。可是想到傷害她的是薩迦,就覺得自己不是無辜的了。我愛上了薩迦,這是我的錯,可是其他人做錯了什麼?”“她求我別殺她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可是也很害怕。我只是想想自己可能會殺了誰,就怕得手都在發抖。可是他們為什麼就能無動於衷,連眼都不眨一下?”“是不是因為強大了,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把別人當炮灰,當道具,當玩物。”卡爾塔人是這麼對待他們的,普蘭託人也是這麼對待她的,連希爾斯曾經有過的善意,也不過都是覺得她好玩兒而已。“……再也不想跟這些人打交道了。”她說,“零,能遇見你真好。”來自同一個星球的話,至少可以平等的相處,不會有哪些莫名的蔑視和輕賤了吧。零輕輕的親吻她的手,那雙溫柔的瞳子映著暗夜的顏色,靜靜的,帶了些無法言明的悲傷,凝望著她。他說:“只要你喜歡,我隨時都在你的身邊,一生都不會改變。”“可是,我不想以朋友的身份。請正視我的感情。也對自己,誠實一些。”☆、chapter 57海神號漫長的旅途仍在繼續。海盜們在黑暗中蠢蠢欲動的等著約定好的訊號。這個時候,海神號上的警備已經徹底鬆懈下來。安瑞斯走進醫療室,檢視了一下兩個“倖存者”的狀況。向船醫問了幾句話,隨即打著哈欠離開了。不一會兒,船醫也在醫療室隔壁的房間裡打起了呼嚕。而蘇魯在幽暗的光線裡,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體內的智慧晶片偵測著四周的狀況,確定沒有人在周圍走動了,便悄悄的開啟了治療艙。黑暗中卡姆側過頭來,佔據了大半面孔的紅褐色複眼正與蘇魯相對。儘管並不認為這個連手腳都不能動的廢人會給自己造成什麼威脅,但那完全摸不透是睜著還是閉著、找不出神采和焦距的眼睛還是令蘇魯下意識的心悸。不過卡姆再沒有其他的舉動。膽小到根本不適合做壞事的蘇魯於是長舒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離開了醫療室。他想,保險起見,他還是先確認一下人質和退路比較好,嗯。他並沒有意識到,正有一個因為戀愛不順而加倍危險的傢伙,正在黑暗中目光冰冷的看著他。與此同時,齊悅正翻看著宇宙全圖,瀏覽奇美拉星域周邊的地外文明。她稍微有些心不在焉。她腦海中不時便會浮現出零凝視她的目光,而後在不知不覺中便與記憶中那在暗夜裡柔軟悲傷的紫羅蘭色混淆在一起。她記得那個時候薩迦也是這樣凝望著她,問道:“可是,樂樂,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明明就是截然不同的人……為什麼總是會露出讓她迷惑的熟悉感來。她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不由心生退縮。但還是鼓起勇氣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是希爾斯。齊悅手腕上的瘀傷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悄悄的往後退了退,避免對上希爾斯的目光,低聲問道:“什麼事?”希爾斯注意到她的退避,心情稍微有些陰鬱。“手上的傷還沒有好?”他背後星輝冰冷,面容上帶著與此相襯的高傲和嘲弄,根本不理會齊悅的問題,“真是脆弱。”……你妹。你以為是誰害的?齊悅不做回應,依舊安靜的戒備著。食人花蘭蘭卻在這個時候不怕死一般跳出來,對著希爾斯張開自己長著鱷魚一般牙齒的大嘴巴。齊悅忙拽住它的藤鞭用力往後拖——明明動不動就抖得掉葉子,怎麼面對真正危險的人,卻拽都拽不住?希爾斯對這外強中乾的護衛表示輕蔑,完全不把它的示威放在眼裡。“害怕就不要開門。”他說。你妹!不讓開你還敲了幹嘛?齊悅用力勾住蘭蘭纖弱的花莖,想讓它安靜下來,“嗯,我記住了,絕對不會再開了。”“當然,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