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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麼?”他的目光永遠那麼靜淡清透,只稍一眼,便彷彿能看透身邊人的心緒。他接過衣服,拉住她,目色漸深,“鬱陽,那時——我和千湟鬧翻的那一晚,你追著我出來,又和我一起遠途。後來,你有沒有後悔過,或許當初你應該選擇陪在他身邊。”淡淡的嗓音,彷彿只是隨口問起。可是她卻聽出了話音背後的落寞,這才發現,雖然他回來了,但他的心依然還是一個人。日夜與大家一起工作旅行,表面看起來似乎很好,但其實他心底的暗影還在。她反手握緊他,綻開笑容,“沒有,我從來沒有後悔那時陪伴你。如果那晚我沒有追著你出來,現在的我才會後悔!”面前的男孩淡淡笑了,只是輕微的弧度,卻一掃他眉宇間的涼薄。他們誰都沒看到,不遠處那個浸沐在夕陽光輝裡的俊帥男子,露出瞭如何痛楚的眼神。原來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不可以。唯有他,才是不可以的。 【遙遠的心】2酒店離查理大橋不遠。每晚都有年輕的四重奏樂隊在那裡表演。橋上有一座聖像,據說摸了這座聖像,許下的願望就能實現,並會再度回到這個城市。雖然是夏季,但夜晚的布拉格依然有些涼意。她到達聖像前時,已是深夜,旅人基本都回了旅社,樂隊也已離開。陪伴她的,只有潺潺流動的河水聲和滿天的燦爛星斗。她撫著聖像,其實心中並沒有許願。對她來說,唯一的願望已成為絕對的不可能,於她,再也無所求。人生,只是順流而下的小舟,水流去哪,她就去哪。站了一會,越發感覺到涼涼的冷,然而還沒走到橋頭,便遠遠看見那抹完美的修長身影。深藍的夜幕之下,他遠遠望著她,臉龐沉靜。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縮了縮,但還是一步步朝橋頭走去。“這麼晚,你也來散步啊,我先回去了。”她如同客套般寒暄了一句,便打算離開。這些日子,她用盡各種方法,但他始終都是那樣,所以她早已放棄了求和。只想等時間再久點,等到他和昂雲間再平靜一點,再和他好好聊。正要經過他,身體卻猛的一頓。他修長的五指固定在她手臂上,緊的彷彿要掐入肉中。“千湟?”她不禁皺眉,他又怎麼了,很痛耶!她使勁掙扎,掙不開只好回頭,卻對上他帶著沉沉怒色的眼眸,“幹嘛?”她口氣不好。身體在下一刻被拽入對方懷中,熾熱的吻壓了下來,蠻橫而激烈的探入她口中,深深吻她。布拉格的夜,如此寂靜美麗,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她完全反應不過來,以至於忘記去推他。他一隻手纏繞在她腰間,幾乎要把她折成兩斷再融入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扶住她後頸,不讓她後退半分,好讓他的吻能更深入她。她有些迷離不清,唯一的感覺是唇上纏綿的觸覺。有煙味,還有她熟悉的古龍水味,不知何時,他的氣息已在她腦海變得如此熟悉。他近乎瘋狂的吻她,她感覺到後背抵上了橋欄,莫名的疼痛,一點點蔓延了她全身。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也不知道會在哪裡結束。淚水,終於湧出,悄然無聲地打溼她的臉頰,滲入兩人相纏的口中。他頓了頓,慢慢離開她的唇,懷中的女孩早已淚流滿面。她的眼瞳因淚水的瀰漫而愈加清澈無辜,映出他滿臉的沉痛與無奈。微風吹來,拂懂他額前的碎髮,髮絲凌亂的飄著,模糊了他的視線。他開口,聲音卻暗啞無力,“是不是隻有我不可以?因為擁有一半的相同血液,因為這樣,所以唯獨我不可以?”或許他早就明白的,只是一直不肯去相信,也不願意承認。只想著,只要他努力,一切都還有可能。可是,那晚,當她追著昂雲離開,他才明白有些事即便努力也無法成全。那麼遙遠的距離,彷彿隔著海洋,無論多努力都到達不了彼岸。“千湟,你不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看她,為什麼要流露出如此哀傷的眼神?千湟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也不要看到這樣的他!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推開他的,當她回過神時,人已經跑回了房間。可是,胸臆間的痛苦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她不懂,真的不懂。※?~※?~※?~※?~※之後的行程變得愈加沉默。無論是充滿華麗貴族氣息的音樂城市——奧地利維也納,精美絕倫的充滿文藝氣息的佛羅倫薩還是時尚之都米蘭,都再無法令鬱陽這趟歐洲之行快樂起來。那夜後,無論她在哪裡,在做什麼,只要一個轉身,都會看見千湟投射過來的目光。那麼樣沉重視線,她無力承受。這是他們歐洲之行的最後一站,法國曆史最悠久的美麗城市——馬賽。馬賽氣候宜人,古老的歐式建築點綴在綠草鮮花之中,現代的高樓大廈依山傍水而建。城市四周被地中海沿岸的山脈所圍繞,沿海岸是懸崖峭壁,市中心則地勢平坦。馬賽港水深面闊,站在碼頭上眺望湛藍色的地中海,天水相接,白帆點點。坐落在老港區外地中海上的伊夫島,是拍攝地點之一。大仲馬的小說《基督山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