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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木凡沉默不語。程歡突然覺得煩躁,這個男人總是用沉默來回答她,預設,她只能認為他是在預設。挫敗感油然而生,程歡僅是感謝了印木凡的救命之恩,而後靜靜闔上眼。如果沒有印木凡替她遮掩過去,如果今天站在電腦前的人不是印木凡,那麼此刻的自己,是不是早已死在程餘的手裡?程歡突然覺得後怕,僅是後怕。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也還是會如此。只是她不清楚,未來的日子裡,又將有多少次心驚膽戰……程歡出院前一天,仰面坐在沙發裡的程餘黑著臉,放下電話後,更是一臉愁容。印木凡試探著問:“餘哥,壞訊息?”“緬甸的貨又出問題了,剛進雲南境內就被扣。”印木凡眉頭一皺,若有所思:“上次不是已經查出來內奸是條子?怎麼還會……”程餘輕瞥印木凡一眼:“不是條子。”印木凡一怔,這麼說……上一次程歡根本就沒有問出真正的真相?而這些程餘一直都知道?印木凡不禁覺得膽寒,再想繼續問下去,卻被程餘打斷:“程歡出院以後直接帶她到我這裡。”程歡來見程餘的時候,程餘正愁眉不展,烈酒一口接一口地灌。程歡自知此刻的自己不能多問,便靜靜地坐在他身旁,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喝酒,然後被他攬進懷裡,聽他強有力的心跳。程歡覺得自己這次再回來,心情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受傷之前,她每一次來到程餘身邊,都會在心裡厭惡至極,恨不能立刻將他送去局子,繩之以法。但經歷了席讓的事以後,程歡直覺自己好像靜下來了,不再那麼急躁。慢慢來,她時間多得是,不怕等。程餘灌下最後一口酒,而後拉起程歡,看進她的眼:“傷怎麼樣了?”“好的差不多了。”程歡回話,溫柔乖順。程餘深吸口氣:“如果我現在讓你去完成一件任務,你會不會去?”程歡想都沒想,靜靜點頭。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要麼答應,要麼死。只是程歡在程餘再次開口之前,談起了條件:“我可以去。但是……我希望你能將那個人留給我,我想親手殺了他。”程餘清楚,“他”指的是席讓。“我憑什麼相信你?”男人眯起了眸子。程歡垂頭:“憑他差點殺死我,憑我透過了測謊。”程餘伸手,勾起程歡的下巴,仔細凝視,她的確是個會討價還價的女人。良久,程餘鬆手:“可以,我保證你,我不動他。”頓了頓,他點起根菸:“明天下午你去拿一批貨,具體時間和地點我會再打電話通知你。”程歡領命,即刻回去準備。臨走前,程餘叫住程歡:“記著,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私人通話,一定要加密,知道嗎?”程歡點頭,內心卻想冷笑,他這麼冷酷無情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也會怕警察?當晚,程歡接到程餘的電話:“明天下午兩點,雙霞港,三號貨倉。對方頭戴黑色鴨舌帽,紅上衣,黑長褲,暗號‘野鴨’。你需要做的是從他手裡拿到兩套美金,記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程歡靜靜聽著,悉數記在心裡,緊握著褲腿的手卻不自覺地顫抖。這回是真的,她真的要去替他完成這些罪惡的勾當?第二天,程歡還是按時趕到了地點。按照程餘的敘述,程歡很容易地找到了貨主。然而就在兩人準備驗貨交錢之時,突然有人大喝一聲“不許動”,將程歡驚得渾身一緊。程歡直覺是遇上了警察,掉頭就跑。然而人總歸是跑不過子彈,高速運轉的子彈朝程歡飛馳而來之時,她一個避閃不及,中槍倒地。程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麻藥勁剛過,肩膀一陣陣尖銳的疼。程歡支起身子,卻見一名警察候在自己床側,見她醒了,便立即要求錄口供。程歡皺眉,如果警方查出來自己是誰的人,那是不是就會牽連到程餘,從而有了將他治罪的有力證據?然而就在程歡覺得看到了希望之時,病房門突然開啟,有人探頭進來對著裡邊的人:“不是四號,什麼都不是……好好安撫一下傷者的情緒,畢竟是我們警隊的失誤。”程歡只覺心裡咯噔一聲,不是四號?她突然輕笑起來,是啊,程餘這麼心思縝密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警方的人簡單問候過程歡,見她沒有大礙,便撤走了看護的警員。程歡一直躺在床上淺眠,就連程餘來看她的時候,她也沒有睜一下眼。程歡心明如鏡,今天能發生這一切,必是程餘故意。她雖然想不清楚他這樣做的目的,卻十分確信一點,如果他真的信自己,就不會拿兩套假貨來玩弄自己。程餘見程歡一直在沉睡,便離開病房,點菸,狠狠地抽。印木凡猶豫著開口:“餘哥,程歡一個月內受了兩次槍傷,您就不心疼嗎?”“你喜歡她?”程餘突然問出口,鷹一樣的眼睛緊盯著印木凡的眼。印木凡立即垂頭:“餘哥說笑了,打死我也不敢。”程餘嗤笑一聲,重重地吐出菸圈,良久,才看向印木凡:“你我都清楚,那個內奸,根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