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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問題並非一二。——她崴了腳。胡小塗拖著病體挪進辦公室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胡小塗看著打卡機紅彤彤的提示燈,欲哭無淚。林姐摟著一沓檔案扭過來時,胡小塗正一個勁兒地揉腳,疼得她齜牙咧嘴。胡小塗猛然間聞到熟悉的香水味,習慣性地起身,卻不料腦袋磕在了林姐的尖俏下巴上。揉腦袋還是捏腳踝,這是個問題。林姐把檔案一丟,甩了句“下班前翻譯好”,便捂著下巴扭屁股走遠。胡小塗盯著一桌子的檔案,再想想因遲到而扣掉的工資,便覺得喘不過氣來。在別人手底下做事,當真的敢怒不敢言。同事的工作都比她清閒,胡小塗盯著手裡這些檔案,明明不歸自己的業務範疇,也硬是塞給她做。可她除了任勞任怨,還能掀了整個翻譯部不成?胡小塗頭不抬眼不睜地忙了足足八小時,翻譯好所有檔案後,只覺得眼暈。下了班一瘸一拐出大廈,看著同事一個個被男朋友接走,心裡更酸上幾分。本想省一回醫藥費的胡小塗手一抬,蹦進出租,去醫院。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公車站不遠處,一輛卡宴久久候在那裡,不曾遠去。任以行在公車站等到天色發暗也沒把胡小塗等出來,心裡剛犯上幾縷失落,手機卻很歡快地響起來。看見來電顯示裡的名字,任以行的臉黑得很迅速。鈴聲不屈不撓地響過三輪,任以行終於接起,語氣不乏無奈,“又怎麼了?”“什麼叫‘又’怎麼了?哎,想我沒?”任以行撇嘴嗤笑,“什麼事兒?”秦韶飛收了諧趣,“我剛下飛機,趕緊過來。”“打個車,報上地址。”“以行!我時差還沒倒過來呢,你就這麼狠心……要不然,我還是打給高阿姨,讓她派車來接我……”任以行一聽她要搬出他母親當救兵,狠垂了下方向盤,“等我。”卡宴漸行漸遠,亦如他的心,未來將駛向哪裡,無人知曉……胡小塗手裡拿著一沓賬單出了醫院,眉頭皺得老高,就是崴個腳,至於拍完了ct還要做核磁共振麼?如今的醫患關係當真的需要改善,看不出來她已經窮到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了?想拿她刮油水,做夢。胡小塗蹦到附近的藥房買了黃酒和雲南白藥,回了家邊看電視邊搓腳,嘴裡還唸唸有詞,所謂改善民生,就是要讓人民的衣食住行得到根本保障,天底下像她一樣看不起病的人十之有九,有些甚至還不如她。比如說,大冬天連件羽絨服都買不起的牛郎……胡小塗不知怎麼就想起了那個皮相好身材佳唯獨命運比她還要不濟的人,千瘡百孔的心就這麼悄悄地癒合了一些。被飛漲的物價動搖了的信念再次堅定起來,明天週六,就算颳風下雨也要把錢送還給牛郎。——這都是塗女士教導的好,做人,要坦坦蕩蕩。可當胡小塗真的回到娛樂會所的時候,她的坦蕩卻無力施展。胡小塗解釋到第十遍時,前臺小姐終於卸下笑到發僵的假臉,眼睛越過胡小塗瞄向正前方,一副準備把她當空氣的架勢。胡小塗沒轍了,這年頭想送個錢竟這麼難?作罷前一秒,胡小塗腦子靈光一現,隨即換了副口吻,頤指氣使地要叫他們媽媽桑出來,“上回介紹那個很對我胃口,今天想再找他玩玩。”前臺小姐一聽,立刻手腳麻利地把媽媽桑請了出來,假臉也瞬間迴歸,笑得比花都燦爛。媽媽桑得知胡小塗是個回頭客後,也跟著樂得眉眼都笑開了,“記不記得他藝名是什麼?”“……我沒問,他也沒告訴我。”“那大概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