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無數童話故事長大的她,懼怕著女巫詛咒的同時也偷偷嚮往著她們的力量,披著黑袍子的女巫們可以隨心所欲騎著掃把飛翔,也可以懲罰所有傷害她們的人,更可以對自己想要的王子施下浪漫的咒語。是那個人讓她哭的,如果沒有他,她的世界就會變得完美起來。那個小小的念頭像有毒的藤蔓般纏繞住她,但只是短短一瞬就被她立刻壓下去。她沒有預料到的是,那個不道德的念頭真的會變成現實。僅僅隔了幾個鐘頭,她就看到了一個讓她覺得恐懼的許彥冰。平復了心情的她吃完飯,洗了個澡,就坐在窗前一邊看書一邊向外張望,希望再看到對方几眼才肯安心去睡。天還沒完全黑透的時候,許彥冰回來了。他的頭垂得很低,腳步很慢,身體也有點搖晃,看起來就像生病了一樣。她很擔心地開啟了窗戶,對已經走近的許彥冰呼叫招手,對方緩慢地抬起頭呆滯地掃視前方,空蕩蕩的眼神裡什麼都沒有,臉上也是一片慘白的死氣,就像恐怖片裡的殭屍或者幽靈。過了幾秒,他似乎意識到她的存在,對她露出了一個怪異的表情,嘴角微微向上彎起,應該是一個笑容,但怎麼看都只覺得僵硬,猶如被人為操縱的扯線木偶。這個從沒見過的許彥冰把她嚇呆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很大的事。她飛快地跑下樓去,迎著許彥冰扶住對方搖晃的身體,手指接觸到對方裸露在袖子外面的腕部,那片冰涼的體溫根本不像是身處在初夏。她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顫著聲音詢問許彥冰到底出什麼事。許彥冰沉默地站了好半天,才以嘶啞的嗓音開口,“他…”語聲頓住了,許彥冰硬把後面的那個字吞回去,再次擠出那種僵硬可怕的笑容,“他很冷…他在等我…我逃走了…”她的身體開始發冷,這種話聽起來很不對勁,但她不敢再追問下去,只得拖著許彥冰往他的家裡走,“先回家吧,不要站在這裡。你這樣…我很害怕!”許彥冰並沒有掙扎和阻止,順著她的動作一步步往前走,嘴裡還在夢遊般喃喃自語,“他在等我…他會一直等我…太晚了…他看不見我了…”她的眼眶裡已經開始有淚珠在打轉,但還是努力把許彥冰拉回了他家,剛剛在沙發上坐下,許彥冰又猛然站了起來,一語不發地往浴室裡走過去。被留在客廳裡的她坐立不安,許彥冰很久都沒有出來,連許爸爸要進去洗澡敲門也聽不到他的回應,急得一身冷汗的她終於跑過去拍門尖叫。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尖叫喚回了他,還是許爸爸踹開門的一腳比較及時,總之他們衝進去的那一刻,許彥冰才剛從浴缸裡冒出來。渾身溼透的許彥冰根本看不出有沒有哭過,臉上帶著一點遺憾的神情,聽到許爸爸包飽含驚懼的痛斥才低低地說了一聲對不起。那次以後,許彥冰再沒有做過類似的危險行為。他似乎恢復了所有的理智,甚至根本沒有說出責怪她的話,但是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夜晚的他差一點任性地沉睡在浴缸裡。那個人的等待是如此危險,她必須持久地跟對方爭奪許彥冰,即使她的心底裡隱藏著深深的罪惡感。從那天之後,她一直在做噩夢,每到夏日的夜晚尤其頻繁失眠。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夢境的內容,在許彥冰面前更加不能提起,因為那個夢裡的主角是他和她,還有那個人。第一眼看到張曉陽,她幾乎以為噩夢穿越到了現實來。雖然張曉陽跟夢裡的那個人長得並不像,但其他方面太過近似。她當時的感受很奇幻,張曉陽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道具。她一直對張曉陽採取避而遠之的態度,也自私的希望許彥冰不要跟他成為朋友,之所以會這麼想正是因為她在擔心---總有一天,張曉陽這個名字會跟許彥冰聯絡在一起。然而前天回家的路上,許彥冰特意提起了張曉陽,她立刻產生了雙份的失落感和恐懼感:第一,張曉陽已經引起了許彥冰的注意;第二,許彥冰根本不介意別的男孩追她。再加上今天的意外,她的承受力已經達到臨界點,現在的她推翻了所有舊日的退避念頭,憤怒地衝到張曉陽面前。確認她的目標正是自己之後,張曉陽竟然還能沒心沒肺地笑,笑容裡帶著一點欣喜和心虛,手也舉起來向她示意。“張曉陽!你腦袋究竟是什麼構造!你怎麼能做這種危險的事!他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連珠炮似的罵句和泫然欲泣的表情,這一組絕妙的搭配出現在漂亮的女孩子臉上,是隻會得到抱歉和安慰的。張曉陽是個很正常的男生,更何況他正在暗戀王佳玫,所以他只呆了幾秒鐘,短暫地縮了縮肩膀,就立刻決定先認錯再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認錯還不行嗎?王佳玫,你說的也太嚴重了,他不會有事的啦!他當時還有心情跟我講話,交代我給他請假呢!當然我把氣哭了是我不對…”“你少胡說!他才不會被氣哭!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這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