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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彥冰沒問題,百分百把握,他轉校以後兩個月就是年級前三了,還很穩定。至於你啊…我樂觀點說,你報考差一點的學校應該沒問題。”“少來,你就是想打擊我!我不會被你說中的。等著看吧。”張曉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她。後來,他的表現真的讓玫很吃驚,在密集的考試中,他一次比一次分數高,但這種進步並不是神話。張曉陽幾乎放棄了所有的玩樂,週末和其他假期時也不再出去,除非她願意跑到他家跟他一起溫習,否則就說著抱歉掛掉電話。上學和放學地接送還是沒變,但他走在路上都在練英語聽力,跟她對話也儘量練口語,被他折磨到快要瘋掉的玫只能苦哈哈地配合,結果很是出人意料,玫的英語考試分數也明顯增高了。臨到高考前夕,張曉陽簡直整個脫胎換骨,比起高一入學時的成績好上將近一半。到了那個時候,他反而放鬆不下來,不再像別的同學那樣日以繼夜地做題。好幾個同學因為過大的壓力而患上了考前焦慮症,張曉陽卻放下了書本,開始聽流行音樂和回到游泳館每天遊一個小時。面對所有關心他的人疑慮的眼神,他說這是他最好的減壓方式。他在這一年裡,無數次想過約許彥冰出來,但最後還是堅持住沒有說,他想要向對方證明,他願意繼續等,而且能夠等到最後。一直到高考前難得的假期,他才非常意外地接到了許彥冰的電話,“你怎麼樣?有沒有把握?”張曉陽壓抑住激動和想念,故作平靜地笑著回答,“嗯,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我會盡力。你…你買手機了?”“嗯,爸媽說我長大了,給我配了一個,剛給我。呃…如果現在出來見面,會不會影響你的狀態?”張曉陽愣了愣,聲音都有點發抖了:“不會。你…你想清楚了?”“嗯…我想跟你見面,跟你談一談。如果不說清楚,我沒辦法安心迎接大考。我想通了,所有的問題我們一起面對,一起長大,好不好?”“…好。我也早就想找你了,我忍得很辛苦。在哪裡見面?”“我早那條河邊,就是淹死他的那條河。我在跟他道別。這麼久了,我都沒有再來過,我都不敢面對和懷念他。我真是個小孩子。呵呵,現在想通了,不告別過去的路又怎麼繼續走下去呢。對了,你知道具體位置嗎?”“我知道…你等我,我在游泳館,很快過來。”張曉陽真得知道那條河的位置,因為他有悄悄一個人去過。玫說了那件事以後,他沒能忍住親眼去看看那條河,它離學校本來就不遠,才不過幾百米的路程,自己卻一直忽視。在整個高中生涯裡,他差點錯過了解許彥冰過去的機會。他在那裡站了很久,揣摩過各種各樣的,那個人當時的心情。他最後決定的相信,那個人並不是死於自殺,站在河邊的他望向許彥冰家的方向,想像著對方走過來的樣子,那種等待中的心情,是焦急中帶著淡淡的甜。懷著這種心情的人,怎麼可能拋下一切去死?生存本身就意味著可以重複使用很多次的期待與爭取,而死亡,是一無所有的空虛。張曉陽也已經想清楚了,不管許彥冰給他的答案是他期待的,還是他害怕的,他只要盡了力爭取就好。就算對方轉身離開,他們的未來還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他會選擇繼續站在那顆樹下,用足夠的耐心給它澆水施肥,一直等到果實熟透,掉下來輕輕砸在他頭上,培育和守侯的過程比被動的等待更美。就像人生的這一場大考,他期待的結果當然是成功,但如果失敗了,他仍然不會氣餒。他還會繼續努力,選擇再讀一年,一年不行就兩年。總有那麼一天,他能夠追得上某個人的背影,不再輸給對方一大截,兩個人齊步並肩。只有對等的關係,才可以長久平衡,現在也好,未來也好,他都會緊跟在對方身後步步逼近。最好的對手和最親密的人,往往就是同一個人。每次聽到玫說起許彥冰年級前三的成績,他都會被激發起男性的自尊。他不知道這算幼稚還是成熟的表現,總之這是他交給自己和對方的答卷。他在學著做一個認真的人,從對方轉學的那天開始。在他掛掉電話之前,許彥冰又說了一句話:“你不用太快,小心安全,今天週末,街上搞不好會塞車。”“我怕你不等我啊。”“呵呵,不會,我會等你,多久都等。”“那我就在安全的基礎上儘快好了…我很想你。”張曉陽異常認真地回話肯定讓許彥冰臉紅了,電話對面的少年又一次用刻意地咳嗽來掩飾自己的羞窘,“好了,不說了,我掛了啊。”“呵呵!”在張曉陽促狹的笑聲裡,許彥冰切斷了手機訊號。張曉陽一邊笑一邊從游泳館的更衣室往外走,本來要換的泳褲又被他塞回儲物櫃了。多麼省事啊,這個電話來得太及時了,再晚點自己又要換回衣服。出了游泳館,週末的街上果然很擁擠,他招了半天的手才攔到計程車。坐在車裡的他,有一分不安,九分喜悅,因為路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