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那袋蘋果大家都知道是她送的,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她就直接在蘋果上動手腳?再說,我們也都吃了,一點事沒有。” 賈建業回覆了理智,點頭認可,“這倒也是……老子都還在呢,她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唐奶奶卻不以為然,“明著下毒肯定不敢,說不定是動了其他手腳呢,比如釘小人什麼的?要不能我們沒事,就宏宏一個人……” 唐民益趕緊把他媽攔住,“媽!您還越說越邪乎了!別再迷信了,您這要是讓人知道,老臉往哪擱?” 唐奶奶訕然一笑,“我這也就是隨便說說嘛。” 唐青宏忽閃著大眼睛,好奇地問爸爸,“什麼是釘小人?” 唐民益頭都是大的,溫言細語地哄兒子,“別聽奶奶瞎說!那是封建迷信,糟粕!” 唐青宏心裡很樂,繼續追問,“爸爸,糟粕是什麼意思?” “糟粕就是……”唐民益一下被難住了,想想才摸著他的頭解釋道:“就是不好的,討厭的東西。” 唐青宏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我懂了!涵涵!” ……三個大人都被他的童言童語嗆住了。 要說他那個弟弟,還真是混世魔王,才剛開始學走路,就把貼身照顧的王嬸抓得一臉血痕。賈建業說起這個小孫子,也是一臉犯愁,還對唐奶奶提過這個娃娃必須嚴厲管教,不然肯定得長歪了。 賈思源夫妻對賈青涵據說也管得很嚴,望子成龍的心不是一般的切。才剛學會說話呢,就拿三字經和唐詩一百首給他啟蒙,可只要大人一轉開眼,每本書都被他撕得稀巴爛,孫成鳳被氣得天天尖叫,沒少打他的屁股。 唐青宏從爺爺那裡聽了不少,心裡清楚他的親爹和後媽對賈青涵期望很高,從這麼小就管教嚴格,還不是盼著小兒子日後有大出息?對比起自己前世的童年,那對夫妻可不是這種態度,厚此薄彼得非常明顯。上學前沒有接受任何啟蒙教育,從沒有教過他好好學習,混到初中就已經惡名遠揚,高考時幾科加起來都沒三百分。他到死才無比後悔,少年時沒有聽爺爺的叮囑把成績追上,甚至還在親爹和後媽面前告狀,抱怨爺爺對他諸多管束。 那麼簡單的道理,卻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能明白,他的上輩子簡直是笨死的,完全不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關愛。 就像他現在時時刻刻看著爸爸,擔心對方會被所謂的朋友害了前程,走出的每一步都必須被他關注著、瞭解著,他才能獲得起碼的安心。 爺爺對賈思源的責罵和埋怨,那也是一份真切的父愛,可惜他那個親爹從沒有珍惜過,以後更加不會。他對爺爺的處境也很擔憂,不過這幾年應該還沒有大的問題。老爺子畢竟還在位上,對於賈思源夫妻有著很大的利用價值。 他小小的腦袋裡充滿矛盾,一方面想盡情享受他這個幸福的童年,只管慢點再慢點長大,可另一方面又想快點成長起來,去幫助爸爸、爺爺和奶奶,他有需要也有義務去保護這些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 在這種糾結的心態裡,他的身體一直嬌弱著,雖然病是養好了,肉也養起來了,可時不時還會在半夜裡被噩夢驚醒,每次都要連累得唐民益也休息不好,抱著他哄上很久才能再把他送進夢鄉。其實他自己知道,這是因為心思太重,他這個小腦子承載不住那麼多的憂慮和謀劃。 到了次年的春天,他在唐民益母子倆盡心的照顧中沒有季節性的生病,平安的過完春節,終於被送去了幼兒園。 這時他已經四歲多了,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去跟一大群小蘿蔔頭作伴,第一天上學就被同伴的男生女生們圍著誇好看,還有調皮的男生捏他的臉、拽他的頭髮。 對於這種小壞蛋,他又不可能揮拳相向,再說他現在這副體格還打不贏,只好暗地使壞,把那個小男孩的鞋帶捆在一起,導致那傢伙摔了個狗啃泥,當眾嚎啕大哭。 一直到放學時被家長來接,那個男孩還在哭泣,奶聲奶氣地跟叔叔說:“叔叔!宏宏整我!” 男孩的叔叔他正好認識,可不就是錢慶強。對方看著侄子所指的方向,一下子就笑了,把侄子抱起來問,“小天,別哭了,告訴叔叔,他怎麼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