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一僵,好像認出了他,喃喃道:“雲晨……你是雲晨……”這清醒的時刻卻只是一瞬,接著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陣好打,間或伴著牙齒撕咬,雲晨所傷之處越來越多,身體漸漸無力,就那麼癱軟著任他肆虐。神志昏沉之間,無憂再次停了動作,過得片刻,雲晨感到臉上一涼,努力睜眼看時,但見無憂面色半青半白,口唇邊俱是鮮血,顯是方才吐出,有些濺在了自己臉上。雲晨強提精神,好不容易想起無憂所說往常數次險些走火入魔的事來,心中擔憂比身體的疼痛更甚,兀自張口斷斷續續喚道:“……無憂……無憂……你……別運內力……”此時他周身衣服早已殘破不堪,感覺無憂似在他身上拉扯,只想抬起手推開,哪有一點氣力,雪白和著淤青的面板須臾間便全部顯露。身上傷處一經碰觸,痛得神志又回覆了些,他還待出聲安撫,卻見無憂眼光之中多了種野獸般的亢奮,這眼光在大師兄臉上見過,在那些暴徒臉上也見過,他清清楚楚明白它是什麼。接下來,腿被大大的拉開,一個堅硬的物體用力刺進了內部,那種不一樣的痛令他幾乎痙攣,他卻默默的閉上眼,儘量將全身都放鬆。若這樣可以幫到無憂,很好。反正除了這個早就髒了的身體,他什麼都沒有。(別打我,我不是故意的,因為葉無憂太壓抑,肯定會有爆發,而且他那麼多年從來不近女色,情慾全壓在仇恨之下,一旦發起狂,就是暴力性很強的s,我不是寫了他怎麼對付自己的嗎?扎針啊!想想多恐怖,雲晨偏偏要抱住他,自找死路。但別擔心,這個一年只有一次,因為每年的這一天他心情最差,所有獸性都在這天發洩,以前是折磨自己,現在有云晨讓他折磨。如果不發洩出來的話,真的會走火入魔玩完。再說雲晨不是默許了嗎……我逃……)也許是因為體質變得比從前強健的關係,雲晨一直沒有徹底昏迷,無憂對他做的每件事,他都有清晰的記憶。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之後昏沉睡去的,居然是無憂。無憂的整個身體還重壓在他上方,他卻實在沒有力氣移動,兩人就著這種緊貼的姿勢糾纏在一處,血汗交融,淡淡的血腥味和另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味瀰漫四周。雲晨靜靜躺在無憂身下,醒不了也睡不著,就這麼恍惚著過了一夜。當無憂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雲晨慘不忍睹的臉,嘴角破裂、兩頰黑青,已乾涸的血跡星星點點,但云晨竟然努力的睜著眼對他露出笑容,只不過這笑容比哭還難看。然後,他就想起了一切。他狂叫一聲,掩面飛奔而去,連衣服都忘了穿,雲晨想叫住他,喉頭卻乾澀得沒法發聲。過了一會兒,無憂慢慢的走回來,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熱水和毛巾。每擦拭到一個傷口,雲晨就會微微顫抖,實際上根本很難找出完好的地方,滲血的牙印和遍佈的青腫佔據全身,無憂看著這些由他施暴留下的證據,身子也在發抖,當視線落在了雲晨下半身的時候,他終於流下有生以來的第二滴淚。第一次是十八年前的昨天。那一天是他的生辰,他連著趕了很久的路才到家,想跟多年不見的妹妹和父母弟弟一起度過,等著他的卻是被陽剛真力重擊而死的家人,家中牆破梁斷,財物也被洗劫一空——那嚴巨殺了人,為免他人追查,還要偽裝成盜賊所為。進門看見地獄般慘象的那一刻,他強忍悲慟,沒有嚎啕大哭,只流下了一滴眼淚。掩埋了家人之後,他拼命練著靜心功夫,告訴自己不可激動,但不知為什麼,再也靜不下來,清楚感覺自己好像快瘋了,之後便無法自控。到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身邊是一個陌生人被活活打死的屍體。他殺了人,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而且殺得很殘忍。那個時候,他就想死,但不報仇又怎麼能死?到了第二年的那一天,他一早便煩躁不已,大驚之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不斷練功,只想將這種狂暴的心念壓下,只練了兩個時辰便身受內傷,險些走火入魔,無奈停下,忍不住又再發狂,這一次還好,只砍平了附近一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