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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緣由便是,除此之外別無所求,想清楚這件事,心裡頓覺輕鬆了好些。要說沒有委屈,自然是假,但心中隱隱的恨怨卻平息大半。路上倒也並非全是坦途,時不時會遇上些“正道”中人認出他臉面,若有人認得傲天,多半驚異走開;若是正義凜然又孤陋寡聞的,衝上來要打要殺,自有傲天為他擋住,而且從來不避形跡,俱以真名實姓告知。雲晨被他保護得滴水不漏,躲在一邊痴望他坦蕩胸懷之上的俊朗面容,陽光籠罩中更顯神勇,心中敬佩有之;驕傲有之;愛慕有之;感動有之,只想這種時刻可延續一生一世。這天,兩人正在一家當地頗有名氣的酒樓用飯,傲天酒興甚好,硬拉著雲晨作陪,雲晨平時很少喝酒,酒量極淺,卻勉強陪著薄飲了幾杯,瞬時臉上飛起兩朵淡淡的紅雲,眼光也變得朦朧,竟略帶柔媚之色,傲天笑嘻嘻的看著,好不開心。四周賓客多得很,自然有武林中人,早已有幾桌注意到他們,暗下竊竊私語,只是他們習慣了此種場面,視如不見而已。突然樓下一片嘈雜,腳步聲大作,“咚咚咚”往樓上移動。除了傲天和雲晨這一桌,樓上的客人都停下碗筷,齊齊望向發聲之處。七、八個服飾相同,俱為深藍顏色,佩戴同款長劍的武士走上樓來,四處張望。行動整齊劃一,顯是經過正規訓練。傲天斜眼瞧見,臉色微變,站起身來。此刻那些武士自也看見了他,俱都面露喜色,一起對他微微躬下身行禮,為首之人向他作了個意味不明的手勢,便帶著他們轉身離開,下樓時又是一陣整齊的響聲,但從頭到尾,竟沒人說過一句話。雲晨見傲天緩緩坐下,表情凝重中夾雜困惑,心中一驚,方才的微醺之感立即不見,急問道:“怎麼了?”傲天道:“我父親來了這兒。”停頓半晌,又道:“他老人家親自出門,定有什麼大事,但近來沒聽說啊……算了,反正我們也要去見他……”雲晨聽得此言,已陡生不妙之感,心底明明知道此去對自己可能極為兇險,卻不便說明,只是想著:“無論怎樣,總沒人會害自己的兒子。”雙目凝視傲天面容,便似要將之深刻在腦中,過了良久,竟微笑著道:“好,我們走吧!”兩人出了酒樓,雲晨靜靜跟在傲天身側,隨他去往城西。原來傲天家中在南方每個大城都有下設分舵,只是他天性不喜俗禮,能避則避,雲晨與他相處數日,竟沒見他去過一次。走了好一段路,雲晨不覺有些氣喘,額角微微冒汗。傲天轉頭問道:“累了吧?”伸出手用衣袖在雲晨額際輕拭。雲晨看著他臉上自然流露的關懷之色,忍不住握住了那隻正留在臉畔的手,手上傳來的溫暖跟自己的有太大差別,終究還是會失去。便這樣也不錯,起碼曾經得他如此溫柔相待,已經夠了。“我不累。”放下那夢寐以求的溫暖,雲晨又在微笑,胸膛挺起,反而走到了前面。傲天也再不多言,只是腳步放慢了些。不多時到了地方,雲晨凝神看向門口懸掛在左側的牌匾,上面是三個剛勁有力的大字:正氣盟。一根高聳入雲的旗杆樹立在旁,藍色大旗迎風飄揚,所繡圖案也是這三個字,僅形狀略有不同。門內兩排武士分站兩側,俱是先前在酒樓裡見到的裝束,見傲天進來,都躬身行禮,傲天只微點一下頭,便帶著雲晨徑直往內堂走進。進了內堂,卻只有分舵的舵主坐在正中,面色凝重,見了傲天忙站起身來道:“盟主在後院等候多時了,我這便帶路。”走在通往後院的小徑上,那分舵舵主眼光不住往雲晨身上瞄去,再看看傲天,欲言又止,傲天早已看出他有古怪,問道:“你可是有什麼話說?”那舵主向四周掃視一眼,見確實無人才道:“少盟主,其實屬下不該說這種冒犯的話,只是怕你父子二人待會兒傷了和氣。少盟主如今正當年少,愛結交朋友原也無可厚非,近來卻不知怎的,傳出流言……”說到此處,語意曖昧,眼光斜睨雲晨,隱有不屑之意,接著道:“盟主雖沒說什麼,卻問得甚是仔細……少盟主可莫要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