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半身的遮蔽,嘴裡也沒閒著:“你不想我?我可想你啊!”“……你……王八蛋……你都是……做父親的人了……”“做父親又怎麼?你不是喜歡我嗎?證明給我看啊!”他說的話讓我渾身冰冷,用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給了他一耳光,他不痛不癢的笑聲無比刺耳:“呵呵,打得這麼輕?捨不得我?那我就不客氣了!”在我身體被翻過去的同時,他發出驚訝混合著憤怒的逼問,可能是看見了那條小蛇,我只想讓他別碰我,乾脆用艾滋來嚇唬他,但他的反應可說是匪夷所思,而他接下來的舉動不是我想象中的暴力,反倒是不遺餘力的挑逗。也許是結婚讓他的性愛經驗豐富了很多,他的動作不再象以前那樣粗野毛糙,他讓我反坐在他身上,用嘴唇和手指細細觸撫我每個敏感的部位,從耳後到乳尖、從腰身到下體……我這副曾經放浪過的軀體不可自制有了強烈的反應,儘管我從來沒有象此時般痛恨自己——他用的不過是很久之前的老招數,我卻還是上了惡當。一個有妻有子的男人,還對同性的朋友做出這種事,最可笑的是我竟然也有慾望。那個晚上,我真的想死,他進入我之前說的話是:“你不是也很想,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不就是個同性戀嗎?跟我幹或跟別人幹有什麼區別?”是啊……沒有區別,就從那一天開始,他跟我曾經的那些露水情人再無區別。“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今天干什麼?”“……”我不知道我在何時昏昏沉沉的睡著,醒來也不知是幾點幾分,視線裡首先出現的是穿戴得整整齊齊的李唯森坐在身邊對我笑。他那種笑容裡是滿滿的得意和滿足,我身上則全是黏膩和虛脫感,頭痛、眩暈,還有那種淫靡的疼痛,提醒我自己確實不止一次到達過高潮。於是我也對著他笑了,眼神卻沒有焦點,我的記憶透過他的臉仍然找不到曾經愛過的人,除了笑,我無法有別的表情。我用嘶啞暗沉的嗓音問他:“我可以走了嗎?”“可以,不過我還會找你,要想躲我的話也行……我多的是辦法治你,比如跟小川、或者你爸說說咱們倆的事。”他說話的音調甚至很柔和,儘管聽得出縱慾之後的疲憊,他的手輕輕撫上我尚未著衣的身體:“你還是這麼性感,把我搞得差點站不起來了,呵呵……”我腦子空空的,過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空調開得這麼大,你不熱?”“裝傻?好啊,我偏要你明說,以後還躲不躲我?”“……我沒有。”“沒有?哦,對不起,我自作多情了……那我以後去找你或是讓你來,你怎麼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全身上下、從裡到外,我除了累還是累,懶得再跟他繞圈子了。“我想怎麼樣你會不知道?就是象剛才那樣!”“……你這樣有什麼意思?跟小川和我爸亂說對你又有什麼好處?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非得弄成這樣?就算是情人也該好聚好散吧?你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我強打起精神跟他講大道理,拿出工作時的那副成熟腔調。“我喜歡!我高興!我就要這樣!我不會聽你那套,你省點吧!”他的音調終於高亢起來,眼神中充滿當初那股痞味,我有一剎那小小的錯覺,但馬上就回過了神。“……嫂子不方便,所以你找我?你可以去召妓啊!”我平生第一次對他說出了這種話,因為我已經無計可施。“你說什麼?”他高高揚起手臂,臉色由青轉白,最後卻還是放了下來:“……呵呵,召妓要錢的,你免費!再說……你還不是爽得不得了!”這下是我的臉由紅轉青,再轉到一臉無所謂的笑:“對啊,一個巴掌拍不響,是我賤,請問客人……我可以穿衣服了嗎?”他沒接著回嘴,只是一邊狠狠瞪著我,一邊幫我穿上那堆皺巴巴的衣服。我也沉默了下來,把更多激盪的情緒勉強往下壓,再吵下去就越發糾纏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