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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年有很多大事,五十週年國慶晚會上的焰火讓我分外想念異地的那些人,特別是小畢和林東。他們的事,對小川都只稍稍提過一點,可在我心裡他們是永遠的朋友。跟小川不同,他們跟我有某種程度的相似,我想起他們就是想起了自己的那段經歷,雖然只有短短一年,卻是我真實的、生命的另一半面貌。彼此的記憶中,我們都停留在那一年,是一群頹廢然而激越的年輕人,固執的活在自己的天空。比起我將要渡過的平庸餘生或者他們可能遭遇的悲慘落魄,只有那個狀態才值得定格珍藏。所以我們連電話號碼都沒有留,就此斷絕訊息,這些沒有人說出來但彼此有默契的共識——再見就是再也不見,直到一生盡頭我們依然燦爛清脆,生老病死皆可跨過。日子慢慢流逝,我的情況和以前沒什麼不同,工作、家裡都平穩安逸,李唯森和小川於本年的十月一前一後喜事臨門,分別得了兒子、女兒,我們都開著玩笑讓他們訂下兒女親家得了。李唯森的兒子長得虎頭虎腦,挺逗樂的;小川的女兒則象個小公主,粉嫩可愛,他們倆連帶夫人都爭著搶我這個乾爹,我是照單全收,安心的等著兩個小傢伙可以開口叫我的那一天。老爸和阿姨還是那樣,對我的終身大事著急得很,最常說的無非是:“小鬱啊,你看看唯森和小川,都做爸爸了,你也該動一動了!”我說弟弟不是還小嗎,才剛開始學說話,你們還是多注意他吧,我的事自己有分寸,不到三十歲不考慮個人問題。“分寸?我想當爺爺了……結婚早有好處,太遲的話……我跟你阿姨老了,帶不動孫子了……”老爸的嘀嘀咕咕讓我心裡很難受,現在我還不算大,當然沒什麼,可到了三十怎麼辦?e out?我不能那樣做,我真怕老爸爆血管,這兩年他血壓越來越高。想來想去我都沒什麼完美的解決辦法,但我不婚的決心絕對不會變,以後的事……只有以後再說了。千禧年的到來也是一大盛事,那個聖誕我們一群朋友包下李唯森的酒吧狂歡慶祝,說是狂歡,也沒什麼別的,就是話當年、一塊兒唱唱歌、喝點好酒。大夥兒口沫橫飛聊足球聊電影聊女人,小川和李唯森當然也不例外,結了婚無所謂,只要嫂子不在,說起黃色笑話比以前更放肆。但他們倆說著說著就開始咬耳朵,離整體的大話題越來越偏,不經意冒出來的詞全是“奶粉”、“尿布”之類,大家都擠眉弄眼的笑他們倆:“不是奶粉……是奶爸!”聽了這種話小川有點臉紅,李唯森卻若無其事:“你們也得學學,將來再求我就要收學費了!”這樣的李唯森,真象個好丈夫、好父親,我做夢都沒想到他的生活還會有什麼變化,可不過是幾天以後,他就做出了我沒想到的事。那是新年到來的第五天,我記的非常清楚,二零零年元月五號,好一個寒冷又陰鬱的天。我和小川約了到他的酒吧去坐一會,但小川臨時有事沒來,那時候已經很晚了。我喝了一杯咖啡就要走,他從另一個桌上跑過來挽住我的肩:“怎麼每次一來就走,不多坐一會兒?”我用有禮的微笑回答他:“我還有點事。”“是要跟女朋友約會?”確實……老爸今天跟我介紹了一個女孩,想起先前的彆扭我心有餘悸,我不禁尷尬一笑,因為他說中了我的痛處。他眼神在我臉上轉了好幾圈,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真的啊?你的喜事也快近了?”我真沒法說,只好繼續尷尬的微笑,他也跟著怪笑,隨後湊近了嘴在我耳邊低聲說話:“先別急著走,我待會兒要你幫忙,那邊的一桌客人非要拉我喝,我都快扛不住了!”我猶豫了幾秒,他又在我耳邊說了聲“拜託”,看來真是迫不得已,可能對方陣容太強大,我知道他一向不在喝酒這件事上認輸的。所以我充分發揮了我所有的“能量”,跟他一起過去陪那桌客人猛幹白蘭地,後來又混著喝了一些別的酒,總之到最後我是徹底完蛋,連眼前的東西都看不清,只覺得昏暗的燈光不停轉來轉去。那晚我起碼吐了三次,把一整天吃的東西全還給大自然了,甚至還加了不少胃液什麼的,他一直扶著我說“不好意思”,那聲音聽起來也是無比遙遠。等我吐得告一段落,他把我慢慢扶到酒吧裡的一個小包房,讓我躺在沙發上休息,我含混不清的說:“……我得……回去……”“你這個樣子怎麼回家?現在已經打烊了,我們在這兒睡一晚吧。”他貼在我耳朵上講話,我此時都還沒想到什麼,只是本能的怕癢而往旁邊讓了一點。“……高鬱,你還醒著嗎?”我混了好半天,才低低的“嗯”了一聲,他這時候好像在幫我脫鞋。我覺得又有點不舒服,正要睜開眼,他的體重便壓了上來,雙手也鑽入我的褲子向下探索,我震驚得頭腦發木,可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無用的掙扎著勉強開口:“……你……幹什麼……別……”他很快的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