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頁

我們都沒有具體的回答對方,這段對話就被打斷,那幾個本地的孩子總算“回來”了,一進門就熱情洋溢說想我們,然後各自找到自己的“最愛”開始彈彈唱唱。小畢過了初十才回,說家裡算是原諒他了,因為他扯謊在外地幹正經活兒,我看著他疲憊而高興的面孔,心裡卻浮起微微的酸澀……他們的青春,到底是太美麗還是太殘酷?日子一天天飛逝,我又過上了年前那種放浪的生活,一個跟我同年的“玩伴”特別纏我,他在一家美容院做事,長相相當清秀,可在床上淫蕩極了,這種撩人的組合令我頻繁的跟他約會。初夏的某一天,他對我說了“喜歡”,我無言的看了他很久卻並不回答,他哭泣著讓我忘掉剛才的話,就當他是開玩笑。原來……我仍然在傷害別人,感情這種東西是無聲無息的心魔,事已至此,我選擇了最直接也最殘忍的方式,告訴他我不會再跟他來往。他罵我“混蛋”,我也確實內疚……我甚至希望自己可以愛他,但我已經失去了愛一個人的精力,我可能……再也不會愛上誰了。最後,他對我只有一個要求:由他親手在我身上留下“記號”,我以為他要打或是想捅我一刀,很平靜的答應了,沒想到他所謂的記號只不過是在我後腰紋上他的生肖,當然也是我的生肖:一條黑色的小蛇。他在自己的腰上紋了個相同的圖案,他說他想記得我、也想我記得他;他的紋在前面,隨時可以看到,我的在後面——“不想看就別看,免得惹你討厭”。這個彆扭的傢伙跟過去的我倒有點相似,明明是為了讓我記住他,卻又說出這種話,我苦笑著吻上他柔軟的短髮:“我會記得你……我也喜歡你,所以才到此為止,你明白的。”自此而後,我又變得老實了,就算小畢介紹的也沒什麼興趣,為了一時的性滿足而擔負欠下感情債的危險太累,我寧願和小畢待在一塊兒相互解決,他只是一個比較親密的朋友。我從來不擔心小畢和林東會對我有什麼,他們在這一點上絕對一致:最愛的只有音樂,別的都能放棄。小畢看見我後腰上的那個東西,開了很多次色迷迷的玩笑:“你這個……讓人好想……”“想什麼?”“呵呵,不想什麼,親一下還是可以吧?”九月下旬,我的錢實在花得山窮水盡,正犯愁的時候收到了小川的信,裡面夾著一張鮮紅的喜貼,李唯森於本年國慶新婚,接我喝喜酒。我的名字後面是刺眼的三個字:“攜女友”,幾天前老爸的信上也提了這件事,恰好阿姨快到預產期,他催我回家一併見證這兩件大事。那天晚上,我對他們講我要回家了,以後有機會還是會再來,室友們大呼“快點回來”,只有林東和小畢例外,他們倆非常一致的讓我“再別來了”,只不過表情有別,林東平淡、小畢微笑。臨走前的那一晚,我們三人把別的孩子都趕走,在一起抽了最後一次大麻,煙霧中我對林東說:“你吃過的虧今天可以討回來,咱們就誰也不欠誰!”小畢笑嘻嘻的看著我們倆:“好啊,暗度陳倉,連我都瞞著!我還是出去好了……”林東一臉不屑中帶點尷尬:“你少妄想!我可不是gay,還是你們倆留下,我出去!”他們倆都站了起來要往外面走,我“呵呵”笑著拉住他們:“得了,都別走,咱們三個今天好好聊上一晚,以後就沒機會了。”……接下來我們聊了很多很多,直到天色發白,那晚的我們不停彼此交待著一些事,我對他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不要吸毒”;他們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自己保重”。以後我不會跟他們聯絡,要說的話已經說盡,但他們是我的朋友,不管多久。上車時很多朋友都來送我,包括那個許久都沒再見面的男孩。火車緩緩開動以後他指了指自己的腰部,再指了指我,用手指在胸前劃了個心形,而我只能微笑著注視他的身影慢慢遠離,“對不起”這三個字完全多餘——他最不需要的傷害就是這句話,那麼在他的心裡我曾經愛過他,他可以如我……無淚也無憾的離別。跟來時一樣的路程,跟來時一樣的十幾個鐘頭,也同樣是一覺醒來已身在遠方,我提著不多的行李坐上車子,讓師傅慢點開。好熟悉,似乎又完全變了樣,路邊的景色和行人跟我來的那個地方有太多不同。我回來了,回到我原有的軌道和平凡的一生,而異地的朋友們彷彿猶在眼前,不可否認我暫時有種陌生感,但應該很快就會適應過來。人,就是這麼一種適應性極強的動物吧。開啟一年未近的大門,屋裡看起來還很乾淨,老爸和阿姨每個星期都來打掃過,他們時時等著我回來。電話也還是通的,就連我的床都換上了乾淨的床單、枕頭,我坐在上面發了好一會兒的呆。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我就跟老爸和小川打電話,老爸的聲音聽起來沒多激動,只是說:“回來了就好,明天過來啊。”相比之下小川簡直是歡天喜地:“高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