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察覺到自己犯了個大錯誤,他的紀錄……可能就是跟我的那次。為了補救,我只得趕緊岔開話題,說了很多無意義的閒話,好不容易等到他臉色恢復正常才一塊兒離開。此後的某一天我正在家裡一個人喝酒,小川又來找我了,看見地上那一大堆啤酒罐和菸頭嚇了一跳:“高鬱,你沒什麼吧?一個人頹廢起來了?”我頭腦昏沉的笑著一把拉過他:“……我今天高興,咱們兩兄弟好好聊聊……”“你這個樣子可不象多高興……”“別絮叨了,我一點事兒也沒有……”那天我們說了很多,可我都記不大清楚,說話的時候小川好像一直看著我的臉,還摸了我的額頭測溫度。我說我沒病,他又說了一大堆“注意身體”之類的,弄我煩起來罵了他幾句,那是真罵。這是我“我想讓你快點學會,以後到網咖去玩。”“……你什麼意思?怕我玩你的電腦?”“我快上班了,事兒挺多的,怕以後沒時間教你。”“你……行了,我走!你忙你的吧!”一九九六年五月,老爸再婚了,它是我們家這幾年以來的大喜事,婚期之前他跟我好好的談了一次。我除了贊成,不會有別的意見,我們溝通的主要方面是關於住的問題。阿姨那邊有自己的房子,想跟老爸過二人世界,他開口的時候對我頗有些愧疚,說這兩年把我一個人扔在一邊已經很不好,而現在又……我很自然的對他講我很習慣現在的生活,如果再跟他們同住可能會更麻煩,老爸感動於我的“懂事”,我卻真有點不好意思——方便他們只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出於我的自私,我希望保留獨處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