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徐世水想想,也不分著問了。叫人把四個ru母都叫到一個小間裡,徐世水面無表情地坐著,抿了口茶,瞧瞧四個噤若寒蟬的ru母,輕笑:&ldo;帝姬已經說了,淑妃夫人讓她學拜年,這拜年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啊……甭扛著了,別覺得自己伺候帝姬時間長了,帝姬身邊就非你們不可。老老實實說了興許能留你們一命,這要是不說啊,直接把你們四個扔井裡淹死,再挑幾個新的進來,也不費什麼工夫。&rdo;四人頓時都面色慘白,僵住徐世水面前半天卻又誰都不敢貿然開口。許久,最年長的祁氏道:&ldo;大人……&rdo;徐世水眼皮子一抬,揮手就讓把另外三個帶出去,睇著她道:&ldo;說。&rdo;祁氏面色緊了一緊,咬著牙說:&ldo;奴婢、奴婢直接去稟給陛下,行不行?&rdo;喲呵,這倒是個聰明的。徐世水知道,她這是怕自己說完之後,他直接就把她發落了。雖然他本也沒這麼狠的打算吧,但讓她直接去稟也沒壞處。他便叫人押著祁氏朝紫宸殿去,到了殿門口聽說,陛下帶著帝姬去御膳女官的小院了,便又往小院去。小院裡,阿杳玩得可開心了!魚香大了,往那兒一趴長長一隻大黃獅子,爪子得有阿杳的幾倍大。阿杳就把小手往它爪子上按,魚香一臉淡定地把爪子抽出來壓在她手上,她再把手抽出來壓它爪子……就這麼個小遊戲讓阿杳玩得不亦樂乎,&ldo;咯咯咯&rdo;笑得都停不住了。皇帝坐在石案邊喝著熱茶笑看,雪梨也在旁邊看得一臉輕鬆:多靈巧可愛的孩子啊!之後阿杳玩膩了按爪子的遊戲就又去玩魚香的尾巴了,自己承諾的&ldo;不揪尾巴&rdo;早就忘了,把魚香給煩的啊……後來魚香就躥到正院和北院間的院牆上臥著去了。不過這院牆不夠高,它一根圓圓的長尾巴還是拖在底下,阿杳在底下一蹦一蹦地去夠,魚香還把尾巴一甩一甩的,也不知道這意思是不想讓她玩了還是配合著逗她玩呢。雪梨瞧瞧魚香的樣子……威風凜凜的一隻大母獅子臥在牆頭上,前爪交疊輕搭,雙目從容冷峻地眺望著遠方,眉梢眼底隱能讀出一行字來:這熊孩子,真是煩死獅了。雪梨揣摩著它的心情&ldo;撲哧&rdo;就笑了,笑音還沒落,就見徐世水疾步押著人進來了。皇帝也抬眸看過去,阿杳同樣注意到來人是誰,停下蹦躂著的腳,清清脆脆地叫了一聲:&ldo;奶孃!&rdo;白嬤嬤反應快,一瞧徐世水押人來的這個架勢,怕一會兒問起話來不好看,立刻上前把阿杳往屋裡抱,口中笑道:&ldo;帝姬乖,進屋吃些點心歇一歇,一會兒再出來玩,啊。&rdo;阿杳哪懂這是出了什麼事,一聽嬤嬤這麼說,乖乖點頭,然後摟著白嬤嬤的脖子就進去了。謝昭餘光瞥著,待她們完全進了屋去、又關好了門,目光才一凜:&ldo;怎麼回事。&rdo;&ldo;自己說吧!&rdo;徐世水一推祁氏,祁氏&ldo;撲通&rdo;就跪下了:&ldo;陛、陛下……帝姬在悅和宮,過得可憐啊……&rdo;她說到這兒已然哭了起來,在旁人看來許是有點假,雪梨倒覺得是真的。奶孃們也都是自己先有孩子才能當奶孃,祁氏的兒子比阿杳大幾個月,今年夏天的時候得了一場急病,沒留住。打從那會兒開始,雪梨就發現祁氏好像越來越疼阿杳了,她估摸著是因為她剛沒了兒子,還勸過她,祁氏只苦笑著說:&ldo;沒辦法啊……我這一閉眼睛就想到他,可又能怎麼辦呢?我現在是真怕帝姬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受不受牽連另說,可你說,這麼點的孩子說沒就沒了,多可憐啊……&rdo;所以雪梨覺得祁氏待阿杳絕對是真心好的,目下見她哭得厲害、皇帝面色又不善,她便在旁小聲道:&ldo;陛下稍等等吧,祁姐姐是真疼阿杳的。&rdo;皇帝面色稍霽,平氣等著祁氏哭完了,才道:&ldo;快說,到底怎麼回事。&rdo;祁氏擦擦眼淚,一叩首,頭也不敢抬地說下去。她說,其實淑妃夫人待帝姬也說不上&ldo;不好&rdo;,只是到底不是親生的,特別上心也確沒有。再加上帝姬平日裡又有四個ru母加上宮女一起照顧著,並不需要淑妃夫人自己做什麼,所以一直以來淑妃夫人也就是一早一晚問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