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氣普遍高出女人許多,他趁虛而入,乘勝追擊,逼得夏琋節節敗退,他直接把自己整個人送進了她家玄關。紅暈開始在夏琋臉頰上蔓延,她斷然制不住易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又這樣攻城掠地,接著再人高馬大地,像一面圍牆一般堵住她的去路。男人停在玄關地毯,上下掃了她兩眼,問:&ldo;要出去?&rdo;夏琋睫羽微垂,拒絕跟他目光接觸:&ldo;關你什麼事,這是我家。&rdo;易臻斂目望著女人的頭頂:&ldo;我看見樓下的車了。&rdo;夏琋咬了咬後槽牙,答道:&ldo;沒錯,有人在等我,快點讓我下去,行嗎?&rdo;&ldo;他還和我打了個照面。&rdo;&ldo;誰?&rdo;&ldo;記不得名字,車裡那個。&rdo;他聲線清淡,仿若事不關己。夏琋有點憋悶:&ldo;你跟他說什麼了?&rdo;&ldo;他問我怎麼過來了,我說我住這。&rdo;&ldo;……&rdo;夏琋能聯想到,他是怎麼輕描淡寫地,把他們的關係推向一個惹人遐想的曖昧境地,藕斷絲連、破鏡重圓……各種旖旎情事輪番上演‐‐只因江舟清晰知曉,他是她剛分手的前男友。夏琋壓低嗓音,像要結冰:&ldo;你這樣不過分嗎?&rdo;&ldo;我說的是實話。&rdo;易臻回道。沒錯,是實話。夏琋一時間找不到駁斥回去的有效方法,只得轉換方式攻擊他:&ldo;你就這樣擅闖民宅,不擔心我報警?&rdo;&ldo;報啊,&rdo;易臻從褲兜裡拿出手機:&ldo;要我幫你打麼。&rdo;他又回到那個處變不驚的樣子,甚至還煞有介事地陪她玩起來,這些對於夏琋來說,都是深刻而久違的嘲諷。她煩躁地蹙了蹙眉,無視他遞過來的手機。易臻收手,按下三個數字:&ldo;我來打。&rdo;夏琋不語,屋內一片寂靜,唯有電話裡一下接一下漫長的嘟音,直至被一個咬字清晰的女聲接通:喂,您好,請講……夏琋心頭蹭蹭地冒火,伸手奪過易臻的手機,按斷通話,仰頭質問他:&ldo;你這樣有意思嗎?&rdo;也是這一對視,她發現男人身上淬鍊出了一股子更加冷峻和堅不可摧的氣質,他像是完全沒有因為承受這些天來,來自她的無情捶打而軟化,他浴火重生了,身上的白襯衣潔淨挺括,讓他彷彿凝結出了一圈更加篤定的輝光。&ldo;是沒意思,&rdo;易臻望著她眼睛:&ldo;但民警來之前,我不能走,你也不能走,我們有足夠時間好好談一談,就在這。&rdo;夏琋的目光瞬間冷了下去:&ldo;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想談。&rdo;她說完,轉身往客廳中央走,在他視野裡,徒留一個後背:&ldo;麻煩你出去。&rdo;夏琋抱著手,像要給自己套一個虛張聲勢的鎧甲,好讓她所有的肢體動作都能宣洩出不加挽留的強硬和牴觸。易臻伸手關上了門,跟著夏琋走到沙發邊,拉住她胳膊,強令她回身:&ldo;跟我聊一下,不佔用你多少時間。&rdo;&ldo;不、聊‐‐&rdo;夏琋拉著尾音,張大眼睛看他:&ldo;易臻,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還要教你這兩個字的拼音和意思嗎?&rdo;易臻牢牢盯著她:&ldo;你聽我說完,要是還不想談,我以後不會出現在你面前。&rdo;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夏琋心口為之一震。她仍舊維持著嘴上的平穩與硬氣,譏誚地翹了翹嘴角:&ldo;不出現就不出現啊,說得好像我希望你出現一樣。&rdo;&ldo;是真的,夏琋,我不愛撒謊。502那間房子,我已經聯絡過中介,隨時可以出售。&rdo;他平心靜氣地陳述著一件像是真的不會扭轉的事情。夏琋怔塞,她還沒拿這招來對付她,他倒先發制人。又來了,那種討人厭的、熟悉的自大和優越,到底是誰賦予給他的啊。&ldo;你拿這個來威脅我?&rdo;夏琋啞然失笑:&ldo;別逗我笑了,你賣就賣啊。前任住在對門,低頭不見抬頭見,尷尬得神仙都受不了。你搬了,我就不用搬,還省了不少事。&rdo;&ldo;很高興我們觀點一致,&rdo;易臻像在等最後的答覆:&ldo;所以,聊嗎?&rdo;夏琋的手指不由自主絞著包上的流蘇拉鍊,像在擰什麼發條,可以讓自己看上去比機械更寡情:&ldo;易臻,從你讓我記得關門的那天起,我就不想再見到你。&rdo;&ldo;一面都不想見。&rdo;夏琋舉目望向別處,輕輕拂開了他尚且握住她小臂的手。話落,她踩著高跟鞋,蹬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