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公的弟弟也是狡詐,為了日後穩坐江山,放話說是南束人入侵在先,睿公和太子都為南束人所殺,在封地上的各位公子也是被南束人趕出去的。‐‐他若那一戰贏了,這彌天大謊倒也無妨。無奈最後卻是南束人贏了,就稀裡糊塗地背了好大一口黑鍋。南束人想事也是簡單點,阿婭的父親一想,睿公死了、當太子的女婿死了、其他王室宗親在戰火紛飛之後也難找了……那怎麼辦?我們自己把地方佔了吧!就這樣,阿婭的父親佔了睿國為王,然後阿婭成了女王。若說他們搶了中原人的地方、手裡有睿國人的血,這些都沒錯,但被睿公的子女當成殺父的大仇人,就當真冤到家了。那日將此事掰碎瞭解釋清楚之後,半信半疑的蘇洌看阿婭的目光仍是惡狠狠的,阿婭看他的目光同樣惡狠狠的:&ldo;我們南束人也搭上不少將士的性命!你對我這般不恭不敬,你兄長九泉之下頭一個不幹!跪下!叫嫂子!&rdo;再之後就轉成了今天這樣。阿追壓住心下的詭異進了屋,在一張空桌便落了座,一邊鋪開占卜石一邊對阿婭說:&ldo;先幫你占卜南束的事,我還等著那三十萬兩黃金呢。&rdo;阿婭和鈴朵相視一笑圍坐過去,靜等著阿追的結果。阿追閉眼翻開一塊塊小石後掙了眼,眼前一塊&ldo;西&rdo;、一塊&ldo;未&rdo;、一塊&ldo;辛&rdo;。騰起的畫面中,一個文官模樣的人風塵僕僕地衝進殿裡,在阿婭面前猛地跪下:&ldo;在下弦國使節,求您、求您撤回騎兵,莫幫戚國攻弦。&rdo;戚國攻弦?!阿追瞳孔驟縮,倏然間渾身冷得像置身在冰窖裡。☆、 欺瞞?戚國攻弦,戚國攻弦……自聽到這四個字起,幻境裡的畫面就成了過眼雲煙。阿追再也看不進去什麼,木訥地坐在那裡回不過神。&ldo;阿追?&rdo;阿婭推一推她的肩頭,她打了個激靈。&ldo;怎麼了?有什麼不好的事嗎?&rdo;鈴朵在旁問道。阿追抬手擦了把額上的冷汗,問阿婭:&ldo;現在南束……現在南束借給了戚國多少兵馬?&rdo;&ldo;二十萬騎兵。&rdo;阿婭道。阿追又問:&ldo;是直接聽命於戚王?&rdo;&ldo;算是吧……不過南束的幾位將軍也在,如有大事,他們會來向我回話。&rdo;阿婭如實說了,又問她,&ldo;怎麼了?&rdo;阿追心念飛轉著,腦中將事情理了個大概。自己看到的情景,應是在戚國下戰書之後,所以那弦國使節很慌。但應該戰事還未起,否則南束與弦國已成敵對,使節無論如何也不能那樣到南束去,求女王撤兵。她占卜到的又只能是還未發生的事情,有時運氣好或許能卜到下一刻的,可想看到正在發生、或者已然發生的就不行。現在戚國應該還未對弦國下戰書。按照幻境中的場景來看,阿婭是在南束的宮中見到的那使節,從朝麓回到南束,就算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五天……那她便也還有至少五天。&ldo;雲瑟。&rdo;阿追揚音喚了人進來,&ldo;去告訴莫婆婆,我想知道此戰中的各樣情況。前線傳來的捷報、她占卜到的結果都要,捷報若無人知,就著人去打聽,今晚之前拿來給我。&rdo;雲瑟應了聲&ldo;諾&rdo;便去了。榻上,蘇洌蹙了蹙眉頭:&ldo;到底怎麼了?&rdo;&ldo;我看到了戚國攻弦。&rdo;阿追沉了口氣,將投到門外的視線拉回來,長長地一喟,&ldo;嬴煥他揹著我……&rdo;她的話至此噎住,怔了怔神,一聲啞笑。是了,雖則她在幻境中並未直接看到他揹著她下令的那一環,但事實顯然是這樣。戚軍大抵是沒有打完褚國後先返回來休整再重新出兵攻弦,若不然,她至少有機會攔一攔他、將此事拖上一拖,那使節便不至於那樣的慌張。他確實是揹著她的……阿追的心緒頓時像被魘住一樣,不受控制地只繞在這一件事上脫不出去。渾身都好似被什麼東西縛住,縛得她倏爾間身心俱疲。他很清楚她與姜懷的情分,絕無可能是&ldo;忘了&rdo;告訴她。他是有意的!在給她下藥之後……他又一回騙了她!&ldo;呵。&rdo;阿追輕笑了一聲,笑音出喉的同時,彷彿有刀子在自己心裡一刺。她眉心搐了幾搐,抑住眼中的酸澀,看向阿婭:&ldo;戚國攻弦,弦國勢弱……就算沒有南束相助,弦國也無力反擊。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