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說的不是這個&lso;放下&rso;。&rdo;嬴煥嗤笑出聲,好笑地看著旁邊哭蒙了的姑娘,&ldo;我是指你不必在意弦公怎樣說,我只當沒有這回事。有疑點,便去查,就如同想要天下便打一樣。&rdo;他打了個哈欠:&ldo;弦公這個人啊……前瞻後顧的太多。當初明知戚軍已兵臨城下,還不盡快調兵設防,還要先和將領商議;想送你走,還要等到天明。現下又顧慮起你懷疑雁遲是不是因為想報復我來,行事半點不乾脆,活該弦國任人宰割。&rdo;言罷他存著幾分好奇偏頭去看,果見她別過臉去,一副並不想聽他說姜懷壞話的樣子。也不知該說她愛恨分明,還是愛恨根本就割不清楚。他起身離開,途經她身後時,劍鞘在她頭上一敲:&ldo;回去吧,湖邊蚊子多。&rdo;阿追慌亂地又抹了抹臉上的淚痕,&ldo;哦&rdo;了一聲站起來。待她彎腰撣淨衣裙上再抬起頭,他已經徑自走了,俄而忽地想起了什麼,遙遙的朗聲道:&ldo;這事明天再說。另有朝臣提請讓你參與廷議,你若有興趣便來。&rdo;廷議?她正訝異,他轉過身來,邊往後倒退著繼續走,邊促狹道:&ldo;廷議時上將軍次次都在,其餘的青年才俊也不少,國巫若想把誰養成面首,本王心情好就幫你牽個線。&rdo;?☆、 隱情?阿追回到房裡才發覺,戚王給她的另一顆楊梅,還在她手裡。在滿室暖黃的燈火下,她託著那顆楊梅愣了會兒神。紫紅的,圓圓的,大概在不經意裡劃壞了表面,有幾縷淡淡的汁水溢位來淌在手上,像幾條細細的綢帶圍繞著它。她突然覺得這顆楊梅格外好看。阿追不自覺地露了笑,舒了口氣,將楊梅放在榻邊的案頭上,自己歪到榻上去躺著,望著榻頂思量接下來的事情。戚王贊同追查雁遲,這很好。若是,便絕了後患;若不是,她也不會非要將雁遲怎麼樣‐‐她也覺得自己並沒有姜懷說的那樣可怕。可是戚王方才突然提起的要她參與廷議的事……阿追蹙起眉頭。這事實在有些意外,她上一回參與戚國的廷議,還是在恢復記憶之前,做太史令的時候了,之後便從沒有過。現下他忽地提起來無妨,但是還是別的朝臣要求的?他們為什麼會提這樣的要求?因為她讓他們得了解藥麼?她讓他們得了解藥,所以他們想用在戚國的權勢來謝她?似乎說得通。正好昨天聽完姜懷的話,她也不想回弦國去了,說不上怨恨,只是一直以來,她將姜懷視作她對弦國最深的一份牽掛,昨日的那番話讓她忽然不知該如何安置這份牽掛。那索性只將弦國當&ldo;故鄉&rdo;,換個地方謀生也好。總之不論如何,明日先去看看吧,左不過就是她不&ldo;議&rdo;只聽,幫不上忙也不添亂。阿追便著人去向戚王回了話,起身盥洗後又躺回去就寢。眼睛閉上前不經意地掃見案頭擱著的那顆楊梅,她禁不住地笑了笑,闔目入睡。翌日卻睡過了頭,起得略晚了些,正焦急地更衣梳妝怕去晚了,聽婢女說胡滌來了。阿追剛抬頭,便從鏡中看到胡滌已進了門,向她一揖:&ldo;國巫。&rdo;阿追實在沒有閒工夫停下手來與他說話了,婢女繼續為她梳著頭,她邊挑耳墜邊笑道:&ldo;不必多禮,是有什麼事?&rdo;胡滌看出她的焦急,笑了笑:&ldo;國巫,殿下讓臣來傳個話,請讓您不必著急,他等著您一道過去。&rdo;阿追顯然一愣。她去廷議,雖然算不算戚國的&ldo;臣子&rdo;要另說,但戚王到底還是實打實的一國之君……他特意等她?阿追想了想,將聲音壓低了些:&ldo;戚王殿下與你同來的?&rdo;胡滌沒有否認:&ldo;是,殿下在外面,說怕您不自在,不進來了。&rdo;阿追:&ldo;……&rdo;她躊躇著道,&ldo;請他……請他進來吧,我請他喝茶。&rdo;胡滌一躬身就出去了,嬴煥正在廊下踱著步子,見他出來立刻問:&ldo;起c黃沒有?&rdo;&ldo;……起了,起了。&rdo;胡滌回道,而後說,&ldo;國巫說請您進去喝茶。&rdo;&ldo;噝……你!&rdo;嬴煥皺著眉瞪他,又怕裡面聽見不得不壓低聲,&ldo;誰讓你告訴她我在的?&rdo;胡滌往後縮縮,眼也不敢抬地回道:&ldo;殿下恕罪,國巫……國巫她問的,臣不敢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