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人沒有找到,他們已經稟了陛下。&rdo;沐斐又嘆息一聲,&ldo;如是當真出了意外,只怕陛下會遷怒於你。你跟爹一起走,這裡離靳傾只有幾十裡,陛下就是要追也追不到。到了那邊,爹再想辦法安排你去其他地方,或者改名換姓……&rdo;&ldo;爹。&rdo;沒有憤怒或吵鬧,沐容神色平靜甚至還帶著點笑,&ldo;您是朝廷封的駐靳傾使節,您要赴任,便去;至於我……&rdo;她抬了抬眸,笑意深了兩分,&ldo;我又不是要赴任的使節,我來祁川,是來等我的夫君的。&rdo;沐斐倒吸了一口氣:&ldo;容容……&rdo;沐容垂眸不言,沐斐打量她須臾,勸道:&ldo;這不是小事。他本是皇帝,這樣的安排不該出岔子,如此出了岔子只怕就是……有不測。你在這裡等著,若是沒等到他,卻等來了宮裡賜死的旨意,怎麼辦?&rdo;&ldo;那我就等著。&rdo;沐容簡短道,莞然一笑,&ldo;我不信他死了。若他真死了……陛下賜死我也好,殉葬什麼的倒不要緊,但沒準我還能在地府再見他一面呢?就是喝了孟婆湯就沒了記憶,我也得先問問他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不是?&rdo;沐容說著,眼淚終於湧了出來,後面的話都成了低低的咕噥。沐斐聽得費力,倒也聽了個大概:&ldo;就是喝孟婆湯……我也在孟婆湯上給他畫個笑臉……再喝……&rdo;畫個笑臉?沐斐不知道她之前給賀蘭世淵做&ldo;顏文字早餐粥&rdo;的事,但也知道她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是鐵了心了。凝神思忖著,正不知該怎麼接著勸才好,沐容忽地拜了下去:&ldo;父親……&rdo;沐斐一怔,沐容直起身一字一頓道:&ldo;女兒不孝,當年……不知因為什麼事,就差點喪命宮中。有幸再活一次,本想盡孝,又遇上這樣的事……&rdo;想來這話沐斐只能聽懂一半,他至今不知道她是替她本來的女兒活的。不知道那個&ldo;沐容&rdo;是為什麼到了地府,總之是命不該絕,判官不負責任地弄了她來頂這一命,換過來說,也就是那個&ldo;沐容&rdo;替她死了。人家替她死了,她自然要替人家活得好好的,盡孝是起碼的。可這回,只能二選一,兩個選項一個是&ldo;盡孝&rdo;,另一個…偏偏是賀蘭世淵。&ldo;爹,女兒知道您是忠臣,您即便送了女兒走,自己也不會走,對吧?&rdo;沐容抬頭看著他,淡淡又道,&ldo;所以女兒必須在這等著,是為自己也是為您。若是他來,便萬事皆好;若他不來……當今陛下也不是昏君,他就是要我陪葬,我也可以求他不遷怒於父親。總好過您送我走了,自己來頂這個罪。&rdo;沐容說罷又一叩首:&ldo;父親要去赴任,就請快些動身吧。也許成婚時不能給您磕頭了,那就……等您孫兒孫女過滿月的時候,直接請您來喝滿月酒……&rdo;說到後面帶了微微笑意,卻聽得沐斐心中苦澀極了。沐容知道,沐斐後來寫了信到錦都,請求在祁川多留些時日。新帝也很快回了話來,就兩個字:不準。其他隻字未提,好像完全不知道賀蘭世淵失蹤的訊息一般。如此一來,沐斐只好去赴任,沐容仍在祁川的驛站裡等著。不玩《大土豪》了也不研究圍棋了,卻半點不覺得無聊。每天從晨起就坐在院子裡等著,一直等到夕陽西斜,看著日出日落,覺得這真是……嗯……感悟人生!總希望他能在太陽落山前的最後一刻出現,但是一直等不到。不只是他沒有來,去找他的暗衛們也是一次次地無功而返,每一次返回後……都繞著沐容走。於是沐容也不會過去追問,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結果了,無非等著他們繼續去找,非得追問個過程也沒有意義。一等就是好多天,&ldo;五十天之約&rdo;不知不覺已延長到了七十天,沐容望著昏暗的天色長嘆:&ldo;賀蘭世淵,你個不守信的。&rdo;驛站的院門被推了開來,習慣性地看著安慰走進來而完全提不起勁。這一次,二人卻是直衝著她來了,沉然一揖:&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