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後悔啊!!!繞了一大圈苦口婆心地勸然後把自己勸禁足了是什麼水平!!!本來有皇帝護著這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啊!現在反倒被禁足了啊!!!感覺就像是在現代時犯了什麼事明明有人做無罪辯護結果犯罪嫌疑人非要站出來說&ldo;不要啊法官大人你關我吧&rdo;!真是腦子有坑……&ldo;唉……&rdo;坐在鞦韆上一聲長嘆。快過年了,禁足了,這事兒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查清楚,這年過的……悽悽慘慘慼戚啊……賀蘭世淵溜達到院門口,恰好看見的,就是沐容垂頭喪氣地坐在鞦韆上,雙腳垂在地上,足尖有氣無力地蹬著地。有一下沒一下,弄得鞦韆晃得很沒規律,從人到鞦韆都看著沒勁。踱步進去,從她側邊繞道她身後她都沒有察覺。握住吊著鞦韆的兩根繩子,悄悄拽了拽,挺結實的,就放心地用了力氣一推。一聲低呼,沐容卻沒有如他預料中那般嚇得抓緊了繩子任由鞦韆蕩起來,反是一低頭,腳猛一踩地讓鞦韆在蕩起來之前就停得穩穩的了。倒是反應夠快……踮腳彈了起來,沐容回過身一福:&ldo;陛下大安。&rdo;賀蘭世淵抬腳跨過了鞦韆,繼而就勢坐在了上面,雙臂慵懶地&ldo;掛&rdo;在兩邊的繩子上,微仰頭笑瞧著她:&ldo;沒精打采。&rdo;沐容挑挑眉毛:&ldo;被禁足了……還要興高采烈麼?&rdo;&ldo;嘁,這不是你自找的啊?&rdo;絲毫不給面子地回了她一句,他的目光落在她腳下的靴子上。大概是因為天冷,入冬以來常見沐容穿著這靴子。本是用來配她那身飛魚服的,純黑色,沒有一點點綴,看著全然不像姑娘家的打扮。她倒是渾不在意這些,又仗著裙子長,為了暖和想穿就穿。伸腳踩了踩她的鞋尖:&ldo;明明跟你沒關係,你非得什麼都管,自找禁足就不許跟朕擺臉色。&rdo;&ldo;哪兒敢跟陛下襬臉色……&rdo;垂眸看著他在自己鞋尖輕踩了一下又一下,踩完左腳踩右腳,弄得兩腳前頭都一片灰塵,真想一腳踩回去啊……輕輕一喟,沐容話語幽幽:&ldo;知道是自找的,沒生別人的氣。&rdo;&ldo;也不許自己生悶氣。&rdo;賀蘭世淵撤了腳站起來,伸手一挑她下頜,語中帶笑,&ldo;自己生悶氣還不如跟朕發一通火呢。&rdo;知道他是有心哄自己開心,沐容反倒心緒更復雜了,向後退了半步,賀蘭世淵見狀也就放下了手,又笑道:&ldo;外面有人守著,需要什麼說一聲,叫人給你送來。&rdo;&ldo;嗯……&rdo;沐容悶悶地應了,還是蔫耷耷的。其實什麼也不需要‐‐想想這會兒連自由都沒了,就什麼都沒心思要了。安心待著,享受禁足生活,權當修身養性。每日、最多隔日,賀蘭世淵總會來看她一趟,有時候調侃她兩句,有時候就在旁邊一言不發地笑看著她鬱悶,神色淡然,心裡總有些發空。關於這場謀反的安排,他告訴了沐容不少,但具體的進展……沐容並不清楚。迄今為止,還算是順利吧。因為瑞王尚不確信他知道,故而防心不夠,他想安cha的人都安進去了、想悄無聲息瓦解的勢力也幾乎都能瓦解‐‐無關緊要卻又覺得礙眼的尋個堂而皇之的罪名順理成章的解決掉,不讓瑞王覺得是因他覺察了什麼才有這些動作;一時動不得的,加著安撫、甚至加官進爵,讓那一邊覺得如此成事如探囊取物,實際改了要緊格局。這些權術,他玩得熟練、瑞王也很熟練,興王的死是瑞王的一步狠棋,委實讓他鬱結於心了一陣子,但除此之外,沒再失算過。這種步步為營的算計即使勞心傷神,也讓人熱血沸騰。高手間下一盤棋,佈置著自己的棋子、揣摩著對方下一步如何去走,最是驚心動魄。但靜下心來的時候,他會忍不住地去揣摩另一個人的心思。她本不在這棋局裡,且就算到了現在,她也不算是在這棋局裡。可是……兩邊的棋手,都和她有著脫不開的瓜葛。她表面什麼都不在意,其實什麼都在意,心可以寬到天大的事都嬉笑著過去,也可以窄到瞻前顧後、哪一邊都不想放下,又或者……寧可自己吃點虧。這次她弄得自己禁足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