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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應了一聲&ldo;諾&rdo;,轉身到小廚房取湯去了。晏然蹲□子,輕拉過齊眉,看著她抓了一手的雪,笑問:&ldo;冷不冷?&rdo;齊眉看看她,搖了搖頭,歡笑著就把雪揚到她臉上。她向後一躲,把齊眉擁進懷裡:&ldo;小壞蛋,敢欺負母妃?&rdo;齊眉笑著,又把小手按到她臉上,冰冰涼的。晏然任由她按著,低頭問她:&ldo;阿眉啊,母妃給你找個哥哥好不好?&rdo;齊眉抬著頭眨了眨眼:&ldo;二哥哥?&rdo;晏然一笑:&ldo;不是,是大哥哥……&rdo;&ldo;大哥哥?&rdo;齊眉低下了頭琢磨著,一時好像沒想起來是誰。晏然擁著女兒出了神。她很清楚自己想幹什麼,她要去奪皇長子‐‐就算奪不到,也不能讓靜妃得到。嫡長子的去處,會是未來立後的籌碼,就算她知道自己做不了皇后,也不能讓靜妃添了勝算。所以這兩日,她對皇長子格外照顧。皇帝向來對她上心,自然也看得到她對皇長子的好。荷蒔宮,靜妃接過宮娥奉上的暖茶,呵著熱氣循循笑問:&ldo;簌淵宮那邊,最近對皇長子關心得很?&rdo;一旁的宦官一揖,答道:&ldo;是,每天至少送兩回東西,晏充容偶爾也親自帶著齊眉帝姬去開解皇長子。娘娘您看……&rdo;&ldo;怕什麼的,陛下才不會把皇長子給她。&rdo;靜妃冷聲一笑,&ldo;她自己大概心裡也有數。&rdo;宦官垂首靜默片刻,沉沉問她:&ldo;娘娘,您當真覺得,在這位晏充容身上……有什麼事是發生不了的嗎?&rdo;靜妃一凜。是,在晏充容身上,已然發生了太多原本不該發生的事。她初封的位份不該是瓊章、不該得到皇次子、被廢后不該回宮、更不該一舉坐到充容的位子上……可這些都發生了,皇帝更是在晏充容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壓下了諸多議論,讓她安安穩穩地當這個充容。可是皇長子的歸宿……&ldo;不會的,皇長子斷不會給她。&rdo;靜妃想了一想,對此仍頗是篤定,&ldo;她在陛下心裡的地位再重,也重不過大燕去。嫡長子是怎樣的分量陛下明白。&rdo;她說著抿起一縷輕笑,冷涔涔地讓人瞧著發寒,&ldo;若真給了她,反倒容易了。誰看不出這樣的意圖?自會有人除她的。&rdo;帝太后大概就是頭一個容不下她的人。撫養嫡長子、繼而登上後位,帝太后才不會允許她如此風光。婉然挑了簾子進來,向靜妃福了一福,淡淡道:&ldo;娘娘,長秋宮那邊……了了。&rdo;靜妃一笑:&ldo;很好,確定他不曾告訴過別人?&rdo;&ldo;若他說了,現在就是另一番光景了。&rdo;婉然笑容沉肅,&ldo;娘娘現在高枕無憂了。&rdo;&ldo;嗯。&rdo;靜妃斜倚在榻上,微微闔上眼睛,&ldo;簌淵宮前陣子的事情……是你做的吧?太心急了,事倍功半。&rdo;&ldo;也算不得事倍功半吧。&rdo;婉然悠悠笑著,&ldo;娘娘不是也不待見那秋寶林麼?發落了她,也算不虧。&rdo;靜妃不屑地一聲嗤笑:&ldo;就她,還不配本宮動手收拾。&rdo;婉然垂下眼簾:&ldo;所以……奴婢不是替娘娘收拾了麼?不過這事委實怪不得奴婢心急,她不死,早晚就是奴婢死。&rdo;&ldo;不至於。&rdo;靜妃輕笑著,&ldo;那事……雖只消得她一句話就會戳破,可那卻是不容易想到的一層。她和陛下誰也想不到,就誰都不會去提。一邊不提,另一邊也就不會胡亂懷疑,你自不用這樣憂心。&rdo;&ldo;是。&rdo;婉然頜首應了一聲,遲疑著問靜妃,&ldo;您看立後這事……陛下到底是個什麼心思?&rdo;&ldo;還能什麼心思,想著晏充容呢唄。&rdo;靜妃冷然一笑,&ldo;也好,他想著晏充容,這事才有得拖,不然琳儀夫人勝算可是比本宮大。&rdo;長寧宮。帝太后的手一顆顆捻著佛珠,默唸著佛經為自己剛去不久的兒媳祝禱。微睜了眼一嘆,邱尚宮上前了半步。帝太后沉吟片刻:&ldo;前朝後宮,都議論著新皇后的事,皇帝什麼意思?&rdo;邱尚宮略作思索,回道:&ldo;奴婢瞧著,陛下他……好像並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