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rdo;他苦苦回思著，很是為難。倒也不怪他，三年前的事了，難免不記得。何況他一個灑掃的宮人，也無甚理由去留意這些個事情。過了良久，我哂笑一嘆：&ldo;罷了，你若實在想不起來，就當本宮沒問過。林晉。&rdo;我向林晉遞了個眼色，林晉會意，從袖中取了些銀票來賞他，笑道：&ldo;走吧，沒事。&rdo;他推辭著不敢要。我但笑不語，林晉便拽了他出去，他自有辦法讓他收下。這點錢不要緊，宮裡多打點著些總不吃虧。第二日傍晚時，守在外頭的紅藥進來一福：&ldo;娘娘，昨日那位大人來了。&rdo;我與林晉不覺相視一笑，吩咐道：&ldo;快請。&rdo;&ldo;充容娘娘萬安。&rdo;他入殿一拜，我含笑道：&ldo;快免了。&rdo;他遂站起身，我抬眼問他，&ldo;你可是想到什麼了？&rdo;&ldo;是。&rdo;他揖道，想了想，卻又改口說，&ldo;……也不算是，不知算不算娘娘昨日問的事，只覺得大概沾點邊。&rdo;他答得倒是謹慎，大抵是怕說錯了擔責任，我抿笑頜首：&ldo;你先說便是，本宮自會知道是不是本宮要找的那人。&rdo;他應了&ldo;諾&rdo;，垂眸躬身道：&ldo;臣記得……當時是見過張太醫在蕙息宮門口見過宮女，後來也有過一次，一個宮女到了蕙息宮門口，順口問臣張太醫在不在……但臣並不知這兩人是不是同一個。&rdo;我挑了挑眉，沉然道：&ldo;你只說那宮女長什麼樣子、是在哪裡做事的。&rdo;&ldo;頭一個沒看清，但之後那個……臣當時看服色就知是宮裡得臉的女官。這兩年才知道，是靜媛夫人跟前的人。&rdo;&ldo;婉然？！&rdo;我微有一凜，他應說，&ldo;是……但隔得久了，臣沒有十分的把握那人就是她。只是臣自覺應該並未記錯罷了。&rdo;他答得老實，始終帶著兩分強調自己拿不準。時隔三年的事忽然被問起必有它因，我知他難免害怕，笑而慰道：&ldo;本宮知道了。大人回去就是，日後如何，本宮心裡自會有數，不會再牽涉大人什麼，大人大可放心。&rdo;他低低應了，叩首謝恩，林晉又隨了他出去打賞。他們前腳剛出了寢殿，云溪便進來一福：&ldo;娘娘，陛下駕到。&rdo;不敢耽擱地當即迎出去，到了正殿時他正好走進來，端然福身見禮：&ldo;陛下大安。&rdo;&ldo;免了。&rdo;他扶了我一把，側眸向外看了一眼，又轉向我，面色微沉地道，&ldo;剛才那宦侍，從前沒在你這兒見過。&rdo;我微一滯，隨即笑應道：&ldo;是。他不是明玉殿的人，只是簌淵宮裡管灑掃的，臣妾叫他來問幾句話。&rdo;他仍是淡看著我，目不轉睛。面上明明沒有什麼表情，卻看得我禁不住地不安。少頃，他道：&ldo;進去說。&rdo;我隨著他回到寢殿內，他屏退旁人，徑自坐下後沉沉問我：&ldo;告訴朕，你在幹什麼。&rdo;我茫然不解地反問：&ldo;陛下您在問什麼？&rdo;他輕笑，又道：&ldo;他真是你簌淵宮的人？&rdo;&ldo;是……&rdo;我被他猛地一問，心虛直下答得猶豫。察覺出他神色間的變化後垂眸不敢再言，他叫進鄭褚，冷聲吩咐道：&ldo;去查剛才從這兒走的那個宦官，只要不是簌淵宮的人，立刻給朕誅三族。&rdo;&ldo;陛下！&rdo;我大驚失色，慌張地一喚卻是喝得鄭褚不敢動了。他淡淡看著我不語，我遲疑一瞬後倏爾跪下，一拜，道：&ldo;陛下恕罪。他確實不是簌淵宮的人，但……臣妾叫他來也確實只是問幾句話。&rdo;他揮手讓鄭褚退出去，沉默須臾，再度問道：&ldo;你告訴朕，你到底在幹什麼。&rdo;&ldo;沒幹什麼……&rdo;我抬起頭回視著他，有些委屈地回道，&ldo;臣妾位居充容、一宮之主，還不能一個宦官幾句話了麼？&rdo;&ldo;晏然。&rdo;他口吻一厲，&ldo;你有什麼事就不能跟朕透個底？非要等鬧起來連朕都壓不住的時候才讓朕知道？&rdo;&ldo;陛下……我……&rdo;我在他的目光中滯住，他離案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