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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容聽得一愣,他只笑著反問:&ldo;為了阿眉,你會麼?&rdo;&ldo;……&rdo;我服了輸,到底是有實實在在的軟肋在他手上。見我不說話,他又朗笑一聲,頗有些陰謀得逞之意,俄而道:&ldo;一會兒就去吧,朕晚些若是得空便去找你。&rdo;離開成舒殿,我和芷容同行而無話,安靜了好一陣子,我問她:&ldo;阿容,這些年……你怎麼樣?&rdo;她低著頭,喃喃道:&ldo;挺好的……小時候的很多事也記不清了,具體怎麼脫的奴籍我也說不清楚。總之並無什麼委屈,爹孃是映陽的富商……&rdo;她說著抬眼覷了覷我,糾正道,&ldo;養父母……&rdo;我笑嗔道:&ldo;叫爹孃有什麼不對?到底是照顧你這麼多年的人。&rdo;她點一點頭,繼續道:&ldo;爹孃都是父親的舊識,連姓也不曾讓我改,自小就同我講晏家的事,前些日子陛下的人尋去……他們毫無阻攔就許我來了。&rdo;如此說來,她是我們三姐妹裡命最好的一個了。昔年落罪之時,就算我與大哥也都年紀尚小。後來逐漸懂事了,對她愈發地擔心‐‐誰知一個兩歲多的孩子被沒入奴籍後會是怎樣的命運。還好,這麼多年不僅無事還得父親故交的悉心照料,實在是萬幸。又安靜地走了一會兒,她問我:&ldo;那長姐呢?陛下說長姐跟了他好多年……&rdo;她頓了一頓,語中帶著疑惑,&ldo;但又說長姐恨他。&rdo;我微微一驚:&ldo;陛下跟你說了這些?&rdo;她點頭:&ldo;是,我昨日晌午進的宮,陛下看著心情不好,我還怕了一陣子。後來陛下突然問我是不是晏家的女兒都一味的心氣高、是不是在我們眼裡傲骨比生死還重要……&rdo;我心頭一顫,心知他不會隨意同旁人說這些事情,只緩緩問她:&ldo;哦,那你怎麼說的?&rdo;&ldo;我又不知長姐和陛下是怎麼一回事……&rdo;她道,看看我,又覺得奇怪,&ldo;怎麼聽著似是長姐同陛下鬧了脾氣似的?陛下是皇帝……&rdo;而我是嬪妃。我抬起頭,看著枝頭上在秋日裡枯黃、殘破的葉子,思索著笑說:&ldo;阿容,宮裡的人,就跟這些個葉子似的,總有一天會落下來。誰也不知道下一片會是誰、會為什麼而落……於那葉子而言,興許它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就凋了下來,是因為樹枝抓得不緊還是風力太大……亦或是自己氣數已盡。長姐曾經就落下來過,被廢位貶為宮女,事情了了之後心思亂得很,不知自己該去恨誰。&rdo;&ldo;所以長姐就恨陛下了麼?&rdo;芷寒感到很是意外,我不語預設,她又道,&ldo;我聽陛下說了一些,我覺得……長姐不該恨陛下。&rdo;我問她為何,她抬頭,面前正巧有一支矮一點的枝椏,她伸手扯了一片葉子,拉扯間枝椏一落,直至葉子被她強扯下來才向上彈了回去,她說:&ldo;長姐你看,我拽這葉子的時候,還是要費些力氣的……可是外力那麼大,樹枝哪裡拗得過我?陛下也是這樣啊……他想護長姐卻護不得,縱使廢了長姐讓長姐心寒,可那也委實是最好的結果了。枯葉凋零怪風也好、怪自己也罷,獨獨怪不得這枝頭啊……&rdo;我從她手中拿過那片半枯的葉子在手掌心裡擺弄著,只覺的昨晚好不容易說服了怡然也說服了自己,今日卻又被她說得再度煩亂起來。良久,我也只好點頭:&ldo;你這樣說也對,但……陛下曾許我一世安寧,如今我知道他護不到我那般,我還要再豁出去一次麼?如今我還有個女兒,你二姐也在宮裡,她們都不會希望我為了聖寵再站到風頭浪尖上。&rdo;芷容思了一思:&ldo;誰說要長姐豁出去了?好好相處也做不到麼?&rdo;&ldo;……&rdo;我蹙起眉頭,&ldo;阿容你不懂後宮……&rdo;&ldo;可我知道他是皇帝。&rdo;她快言快語地駁道,&ldo;我從來不覺得九五之尊需要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