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永定帝姬再見我時眼巴巴地問我:&ldo;寧母妃,泰山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不讓弟弟去也不讓母妃去……&rdo;順姬倒不是去不得,只是她一直體弱,皇后怕她經不起顛簸讓她留在宮中休息,便要與永定帝姬分開些時日,永定帝姬沒離開過她,自是捨不得。我蹲□子笑而哄著她,&ldo;你是長帝姬,你好好替大燕和你母妃祈福,回來再和弟弟玩。&rdo;。&ldo;若不是怕再招惹麻煩,真想帶你和元沂同往。&rdo;宏晅對此頗是無奈,一聲長嘆,&ldo;兩個月,你在宮裡好好的,有事去找母后,朕交代過了。&rdo;我點點頭:&ldo;知道。&rdo;他對此有特殊的安排。雖則殿選推遲了,但各地送往錦都的上家人子仍會三月中旬入宮,在毓秀宮中學習宮中禮數,由兩位太后先挑一番。教習家人子禮數,素來是由尚儀和宮正一同負責。可自尹尚儀去後,便無人頂上尚儀一職,怡然又要隨駕,他便藉此讓我盯上了尚儀之職。待得家人子入宮,我便可搬去毓秀宮住上一陣子,與後宮眾人互不走動,自能免去一些麻煩。&ldo;臣妾必定幫陛下把新家人子教得好好的。&rdo;我眉目輕垂地咬著下唇低低道,他一吸冷氣:&ldo;好大的酸味兒。&rdo;說著低頭與我額頭一碰,&ldo;你看誰不順眼,直接發落出去就是了,朕無異議。&rdo;。御駕按期離了宮,長長的儀仗望不到盡頭。我站在廣盛殿的長階之上遙遙望著,兩個月,但願不要出事才好。無論宮內的我還是宮外的他。&ldo;讓姐姐去教習家人子禮儀,真虧陛下想得出來。&rdo;婉然有些尖刻地道,&ldo;姐姐知不知道宮裡都怎麼議論的?&rdo;&ldo;嘁,能議論什麼?不過就是再拿我當年的身份出來說事,大不了就是再加一句連陛下也輕賤我唄。&rdo;我毫無所謂地猶自張望著逐漸遠去的各色儀仗,婉然在身後很有恨鐵不成鋼之意地一嘆:&ldo;姐姐心真寬!&rdo;&ldo;有什麼大不了?由著她們說去,我自己知道陛下的心意就行了。&rdo;我轉過身笑看著她,&ldo;讓她們都覺得陛下只拿我當個掌中玩物,我才是最安全的。&rdo;他看不起的人,便不值得她們去鬥,不論這個人有多得寵。因為這樣的人,說到底不過是他暫時喜歡的一個物件一般,指不定哪天就不喜了,不值得別人多費心思。所以他的安排能在他離宮時護我周全,卻會招些閒言碎語,以致他詢問我的意思時也很小心,猶猶豫豫道:&ldo;朕怕再有人惹事端,想讓你避一避……正好……採擇家人子,少個尚儀……&rdo;我知道他的心思自然不會不快,眼睛一揚,笑道:&ldo;正好,這事兒臣妾輕車熟路,御前尚儀晏氏謹遵聖命便是。&rdo;別人的議論,就隨意吧。他離開後不幾日,我發現我少了很多可做的事情。不能去成舒殿消磨時光了不說,因為皇后不在,每日的晨省昏定也都省了。所幸莊聆提醒了我:&ldo;如若閒得無聊,到長寧宮陪姑母去,她也喜歡元沂。&rdo;她老人家是對我有恩的。於是幾乎日日到長寧宮問安,去時備上幾樣親手做的點心。帝太后自然高興,元沂又願意與她親近,奶聲奶氣地叫著&ldo;皇奶奶&rdo;,半點不見外。&ldo;永定是個體貼的孩子,不過元沂更聰明些。&rdo;帝太后如此笑讚道,&ldo;哀家當時還想著也許交給琳孝妃或是莊聆更好些,現在看來到底陛下是對的。&rdo;我謙遜地莞爾福身:&ldo;太后謬讚了,是這孩子天資聰穎,不是臣妾的功勞。若是讓琳孝妃娘娘或是聆姐姐去帶,只會教得更好。&rdo;說話間,宮女端了藥來。帝太后雖無大病,但到底年紀大了,小病小災總是難免,便時時服著湯藥調養著。我接過藥碗,欲吹涼了餵給她,她卻嗔笑道:&ldo;哀家還沒老到要人喂的份兒上。&rdo;我訕訕一笑,轉手將碗呈給她,她含著笑喝了一匙,忽道:&ldo;你那次小產之後,調養得可好?&rdo;我不覺一怔,只覺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她為何提起,如是答說:&ldo;陛下看得緊,臣妾哪敢不好好調養。臣妾雖自小身子弱些,但那次小產沒留下新毛病。&rdo;&ldo;那就好。&rdo;她欣慰地點了點頭,苦笑一喟,&ldo;哀家的好些小病,便是當年小產時落下的。那會兒年輕氣盛不知道當心,老來就受罪了。&rdo;她說著注目於我,凝笑道,&ldo;相比之下,你比哀家當年的心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