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不迭地起身一福：&ldo;諾，臣妾謹記娘娘教誨。只是……&rdo;她咬了一咬嘴唇，&ldo;臣妾先前想著服侍好帝太后，可如今……&rdo;&ldo;能知道討好帝太后，可見妹妹不傻。&rdo;想在宮中尋求榮華富貴，只怕十中有九都只想著如何去爭聖寵，她卻能想到劍走偏鋒，從帝太后那兒謀自己所需，已是勝過了不少人了。我抬手斂了斂衣袖，復又循循道，&ldo;所謂不知者不罪，妹妹那日既是無心之語，那事便不過是個誤會。但凡是誤會，就都有說開的機會。本宮會尋個合適的機會在帝太后跟前替妹妹說幾句話，但旁的事，本宮不願cha手太多，即便是需要cha手，也要看值不值得。&rdo;她面露感激，低低福道：&ldo;謝娘娘，臣妾自知要怎樣做。&rdo;我和顏點頭，笑意微斂，又道：&ldo;還有句話，本宮還是和妹妹講明白的好。芷寒是本宮的親妹妹，本宮容不得她出岔子。妹妹你要做什麼事，可以找人聯手，但若再不知會本宮便去找她，若生了什麼節外的枝，就別怪本宮容不下妹妹你。遇了險事，本宮亦只會救她一個。&rdo;她隱有一陣驚慌，不安道：&ldo;諾……臣妾謹記，決不再有事隱瞞娘娘。&rdo;我面無表情地點了頭，她便福身告退了。婉然和林晉進了殿，林晉欠身小心問道：&ldo;娘娘還要再用她？&rdo;&ldo;用不得麼？&rdo;我反問他一句，徐徐道，&ldo;她比多數人都沉穩多了，很多時候，多一分沉穩也是要緊的。她剛入宮幾個月就遭了方才人的暗算，也沒為此亂了陣腳，這心思難得啊……本宮想著，當年本宮剛得封之時，決計做不到她這樣。&rdo;&ldo;可是……&rdo;婉然躊躇著道出了想法，&ldo;奴婢總覺得她不安分。剛入宮沒多久就能動手除了自己宮裡的主位‐‐就說是那沐氏太招人恨吧，可她下手那麼快那麼狠，焉知日後不會反咬一口？&rdo;&ldo;你自己都說了是那沐氏太招人恨。&rdo;我睨著她輕笑，&ldo;她能把沐氏咬下去，未必就有本事把本宮咬下去。且先信著她吧，本宮心裡有數，她若是不安分，本宮自有主意。&rdo;。次日我帶著元沂去了長寧宮。我已有月餘不曾拜見過帝太后，當下要行大禮。帝太后一見，連忙讓邱尚宮扶住了我，慈祥笑道：&ldo;有些日子沒見你來了，坐就是，不必多禮。&rdo;我猶是淺淺一福，歉然道：&ldo;諾。本該常來拜見，可身子實在不爭氣，也只好先養著，養好了才敢來見太后。&rdo;&ldo;身子要緊。&rdo;帝太后笑意和緩地點了點頭，微笑看著我，和藹之意不減，更添了幾分憐憫道，&ldo;你小產兩次了，回回都是好一番折騰。皇帝看著不忍心，哀家也覺得苦了你。日後不妨找太醫開個方子吧，也不要再有孕了，免得再傷身子。&rdo;我悚然一驚，只覺霎時間渾身都起了冷意，倉惶下拜道：&ldo;謝太后體諒。這兩次都實是事出有因，臣妾並無大礙。臣妾侍奉君側，自知資歷淺過宮中數位嬪妃卻忝居高位，若再因一己之私便不能為天家開枝散葉，臣妾便斷不敢再虛居此位。&rdo;帝太后沒有叫我起身，只淡淡笑說：&ldo;你不必如此，你已有元沂在身邊，皇帝又寵著你，大可不必這樣惶恐。&rdo;&ldo;臣妾如何能不惶恐。&rdo;我斷然道，俯身一拜，沉穩稟說，&ldo;臣妾小產休養的日子，陛下都因顧念臣妾幾乎日日宿在明玉殿，臣妾勸也勸不走。陛下這番心意，臣妾感念動容，若再做出那樣自私的事，豈不是辜負了君恩？&rdo;一時凝滯。我低垂著頭，猶能覺出帝太后兩道目光鋒利地審視著我，俄而沉沉道：&ldo;照這樣說，陛下明知你不能服侍仍去明玉殿並非你有意糾纏獨寵？&rdo;&ldo;臣妾怎敢？&rdo;我語中帶起了驚詫，似是吃驚於她會這般想我。長拜不起，懇懇切切地道，&ldo;為著臣妾時時想勸陛下走的事，陛下惱了臣妾好多次。後來臣妾便不敢勸了，就求著鄭大人和宮正幫臣妾說一說，可陛下……&rdo;我為難地咬一咬唇，再一叩首，&ldo;臣妾承蒙如此重恩，自不敢忘嬪妃之本。若上蒼肯讓臣妾再有個孩子，臣妾便是搭上自己的命也要把他平安生下來，如此方是不負陛下。&rdo;&ldo;你當真這麼想？&rdo;帝太后的聲音緩和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