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陛下不會的。&rdo;皇后緩笑搖頭,&ldo;太子沒了,所有的事再猜都是個影子而已。是榮是損,只取決於陛下心向哪邊‐‐你想想看,他怎麼會偏向一個曾經害過他的、已死的兒子呢?&rdo;已死……的兒子?紅衣驟然一冷,覺得所有人都處在一個漩渦之中。而這個漩渦又被一個人託在手心裡,任憑旁人多麼精打細算,都還是被玩弄於股掌之間。☆、驚覺&ldo;你還是主動些的好。&rdo;皇后淡看著紅衣,眼中仍存著幾許蔑然,說得毫不客氣:&ldo;陛下也一直有意許一位公主給臨川,你若強阻下去決計沒有你的好處。&rdo;她說著,伸手一指兩丈外放著的木箱,垂下來的黛藍廣袖直看得紅衣心中發沉:&ldo;二十三段《霓裳羽衣曲》都在這裡。把它拿回去,幫本宮渡過這關。本宮也會告訴清歡,入了席府後不可找你的麻煩。&rdo;紅衣的目光凝在那隻木箱上,身上輕打著顫。只覺得皇后一字一句都如同嗡鳴在耳邊響著,她腦中發著蒙,半點都聽不進去。這件事不對……也許連席臨川都想錯了。指揮同知告訴他太子未死、而皇后認為太子死了,這兩人中必有一人錯了‐‐這一環上,大抵是皇后錯了;那麼,下一環上,席臨川認為皇帝尚不知皇后所謂……只怕是他錯了。皇后不會平白無故地相信太子已死,說得這般篤信,倒更像是有人刻意瞞了她。有本事瞞住母儀天下的皇后的……大夏朝大約也沒有幾個人了。紅衣愈想愈是堅信,他們都被忽悠了。這資訊不對等的狀態……是有人故意為之,而那人卻在靜觀其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後鷸和蚌都只有一死。&ldo;皇后娘娘……&rdo;她打著寒顫輕吸了一口氣,怔然看向皇后,&ldo;我……我要回府去了。&rdo;&ldo;什麼?&rdo;皇后不滿地皺起眉頭,上下一打量她,&ldo;本宮在跟你說話。&rdo;&ldo;是……&rdo;她的手撫上胸口,想強定住神好好地告退卻做不到。身形不穩地站起身來,紅衣目光發滯地望著皇后,腳下向後退著,竭力鎮靜了些,&ldo;府中還有些事,我……&rdo;&ldo;這是長秋宮!&rdo;皇后猛一擊案,冷睇著仍不住往外退的紅衣,怒意強壓,&ldo;本宮還在等你的答覆!&rdo;紅衣被她一喝,心中的慌張愈加厲害。足下一個趔趄,忽地被人從身後一扶。她茫然地回過頭去,看了那人好一會兒,才回神頷首:&ldo;夫人……&rdo;皇后也強自緩下神色,淡笑微冷:&ldo;長姐,臨川的這位愛妾,可真是半點禮數都不知道。&rdo;那麼明顯的責備。陳夫人蹙眉看向紅衣,口氣不善:&ldo;怎麼回事。&rdo;&ldo;夫人……&rdo;紅衣慌亂地搖一搖頭,仍因那件事越想越怕,磕磕巴巴道,&ldo;我、我要回府去……&rdo;&ldo;你聽聽!&rdo;皇后低一喝,&ldo;本宮的賀宴還未開始,她便鬧著要回去‐‐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事!鄉野村婦都做不出這樣的事來!&rdo;陳夫人再度看向紅衣,眉頭蹙得更深了一分,忽而伸了手。紅衣下意識地一避,那隻手卻還是撫在了她額頭上。陳夫人靜了一會兒,輕輕一訝:&ldo;怎的這麼燙?&rdo;……什麼?!紅衣還沒回過神,她已將手收了回去,望向皇后一嘆:&ldo;許是鮮少進宮見這樣的場面,竟嚇得病了。妾身先送她回去,一會兒再回來。&rdo;&ldo;長姐?&rdo;皇后淺有愕意,看一看陳夫人又看看紅衣,傣妹淺皺,&ldo;長姐的意思是……&rdo;&ldo;皇后娘娘是不知道。&rdo;陳夫人又一聲嘆息,&ldo;這若是別的貴女,興許就熬過去了,若是我那兩個女兒,我也會要她們務必等娘娘的賀宴結束再走,單這紅衣她不一樣啊……&rdo;陳夫人說著,直嘖嘴:&ldo;平日裡在席府,臨川什麼也不讓她幹。今日若進宮一趟莫名其妙地就病了,再迫著她熬完這宮宴……臨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