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管你……&rdo;紅衣陪著笑蹭著地壓緩了往外的步子,而後笑意愈濃,&ldo;可是竹韻館裡別的舞姬歸我管啊。&rdo;面容一震,綠袖的腳步登時止住。冷峻的目光挪過去,她挑眉看向正廳門口負手而立的人,手從紅衣肩頭鬆下來,又瞪了許久,眼裡忍不住地掙出淚來,狠一切齒,轉身回屋:&ldo;今兒竹韻館休息,殿下請回!&rdo;&ldo;……綠袖!&rdo;霍予祚箭步上前,在她闔上門前伸手推住了門,滿臉堆笑:&ldo;你聽我說,今天再隨我去見我父親一次,我保證不會再出岔子。&rdo;&ldo;夠了!&rdo;綠袖怨憤一喝,又要繼續關門,見他仍阻著不放,話語中愈發狠意十足,&ldo;你聽到翰邶王殿下怎麼說的了!你們的王府我進不起!我不接受!&rdo;綠袖語聲尖銳地喊著。紅衣忍不住暗地裡吐了吐舌頭,大感這是因為自己平日閒聊時言及的關於&ldo;獨立人格&rdo;的事情太多,若不然,綠袖這土生土長的&ldo;古人&rdo;,可能不會把話說得這麼衝、不會鬧得這麼兇……霍予祚無奈一喟,凝視著綠袖,解釋得痛苦:&ldo;父王不是衝著你……他只是不滿我揹著他自己訂了婚事。&rdo;&ldo;殿下糊弄誰呢!&rdo;綠袖抹一把眼淚,又要繼續關門,口中快語如珠,&ldo;既然翰邶王殿下已然請旨在他百年後封地一分為二予你兄弟二人……又明言你若非娶我為妻便沒這樁事,我怎能阻礙你當一地之王!就算真阻住了,你父親還不是恨我一輩子!&rdo;說到末處當真哭出了聲來。紅衣與謹淑翁主皆聽得一愣:竟鬧得這麼厲害?封地一分為二的事情,是她們此前所不知道的。一時心中忐忑起來,都擔心事情並非她們所想的那麼簡單‐‐涉及了爵位封地之事,可不是兒戲。萬一霍予祚真要在封地和綠袖之間取捨……那便如綠袖所言,假設他真選了她才是糟糕,翰邶王必要更容不下她了。紅衣迅速思量著,想來想去,終於向前邁了一步,在霍予祚身側一福:&ldo;殿下,我多嘴問一句,殿下當真覺得您的父王將話說得那麼重,不是衝著綠袖,只是對您不滿麼?&rdo;&ldo;是。&rdo;霍予祚靜神一點頭,&ldo;他是以出身未藉口……但他絕不會看不起綠袖的出身。&rdo;這話讓紅衣有點疑慮,於是又追問一句:&ldo;殿下確定?&rdo;&ldo;他是我父親!&rdo;霍予祚急得提了音,未待紅衣再言便又看向綠袖,聲色誠懇,&ldo;你再隨我去一次……就這一次,我保證讓他鬆口。&rdo;&ldo;殿下為什麼不先說服他呢?!&rdo;紅衣脫口而出‐‐這可是古代,婚禮的步驟理應從&ldo;納采&rdo;、&ldo;問名&rdo;開始,現下非得加個&ldo;見家長&rdo;是什麼樣的亂入?!&ldo;因為他非要聽綠袖的意思!&rdo;霍予祚厲聲駁回,被這兩方施壓的情狀弄得大有些崩潰。強定著神舒了口氣,又向綠袖道,&ldo;算我求你。&rdo;綠袖緊咬著嘴唇,狠狠將剩下的眼淚都阻在的眼眶裡,美目冷視著地面不說話。紅衣再做一番斟酌,再度上前一步,故作輕鬆地向綠袖道:&ldo;去吧,我陪你。&rdo;綠袖一怔。&ldo;如果殿下確信這火是衝著您自己而不是衝著綠袖,我就知道分寸了。&rdo;她的明眸轉向霍予祚,&ldo;但先說好,如是因為殿下這一環的估量出了岔子……可不能怪我。&rdo;她有些緊張地睇著霍予祚,心緒複雜。一邊膽怯地希望他不答應,這樣她便少擔一份責任;一邊又萬分希望他答應,如此,既能促成他和綠袖的事,又能探一探席臨川目下的心思。霍予祚靜思著,須臾,看看綠袖、看看謹淑翁主、又看看站在廳門口當擺設的兄長,無力一喟:&ldo;總比這樣僵持著好。&rdo;紅衣聽言哭笑不得,隱隱覺得,他這曾深入敵方心臟的高階特工,都快被與綠袖的婚事逼哭了。☆、說服紅衣綠袖便一同入了皇城,去翰邶王的府邸。一路上,綠袖都不怎麼跟霍予祚說話,車中的氣氛詭異得很:綠袖冷著張臉看窗外、紅衣忐忑不安地看另一邊的窗外,霍予祚幾度欲言又止,神色大是尷尬,霍予祉以手支頤闔眼歇著,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