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那兒待著。&rdo;他看著她蹙眉道,&ldo;若是來者不善,進門後必定直朝著我而來,你躲在門後還有悄悄溜走的……你幹什麼?!&rdo;霍予祚渾身悚然地偏頭躲他,卻無奈他被吊著、她卻行動自由,一避再避之後還是躲不開她。綠袖盈盈一笑,腳尖輕踮,薄唇便觸在他的唇上。&ldo;……&rdo;霍予祚面上一陣熱,周身皆僵住,半分動彈不得。驚然地望了她好一會兒,他一切齒,佯慍道,&ldo;你一個姑娘家……喂!&rdo;綠袖再度將薄唇送上去,輕輕地止了他的話。帶笑的眉眼微微闔上,那濃烈的血腥氣仍充斥在鼻子裡,她卻莫名地不慌了。一番拼殺後,木門之外已是血流成河。屍體橫七豎八地倒著,一半隻是一刀割喉而過,另一半則難免缺胳膊少腿。砍殺最後一個獄卒,緊閉的木門出現在眼前時,眾人皆是一喜。席臨川揮劍挑開門閂,踢門而入……一眾禁軍就和他一起同時傻在了門外。裡面那兩人也傻了會兒,而後同時反應過來,各自扭頭輕咳一聲,女子一福:&ldo;將軍。&rdo;席臨川難免神色古怪,回了她一聲輕咳,視線在二人之間一蕩:&ldo;我冒死來救你們,你們過得還挺……瀟灑?&rdo;綠袖滿臉通紅,好在霍予祚仍從容自若,手上掙了一掙,反問席臨川:&ldo;將軍看我這樣瀟灑?有勞先鬆綁再用這詞。&rdo;踏著夜色,數匹駿馬從赫契腹地疾馳而出。偶然遇得散兵阻擊,也是廝殺而過,毫不戀戰。天漸明時,熙南關隱現身形,駐守的官兵望得塵土飛卷,立時弓箭齊備。待得開清來者何人,又紛紛收了弓箭,開啟城門。席臨川策馬未停,揚聲吩咐道:&ldo;叫郎中去長歌坊,另備吃的送去;傳信使,急稟陛下驚蟄已救出。&rdo;&ldo;諾!&rdo;幾人同時一應,各自馭馬馳出。又過半刻,終於到了熙原城門口。城門初開,便見一人迎面奔來,席臨川不覺一笑,下了馬迎過去,來者撞進懷中的同時,便聽得一疊聲的問話:&ldo;怎麼樣?怎麼樣!&rdo;&ldo;都活著。&rdo;他說著指一指馬車,&ldo;先讓他們歇一歇,你晚些再去見。&rdo;&ldo;嗯。&rdo;紅衣點點頭,長鬆口氣,和他一同入城。他們到達長歌坊的時候,幾名郎中皆已在正廳候著了。長歌坊外有數名禁軍把守,引得百姓紛紛圍觀卻又不知裡面出了什麼事。眾人七手八腳地把綠袖和驚蟄送上二樓臥房,即讓郎中診治。片刻後得知結果,綠袖只是身子虛些,慢慢調養幾日便好,霍予祚卻傷得很重,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席臨川看著他的傷勢也皺了眉頭,思了一思,看向信使:&ldo;添一句,求陛下派個御醫來。&rdo;自此,熙原城便戒嚴了。雖則大局已掌控在手,但此處到底情勢複雜,席臨川不得不謹慎而為。如此過了幾日,長歌坊都安安靜靜的,大門忽被闖開的一瞬,正自敘舊的紅衣綠袖皆一驚。忙不迭地奪門而出,二人行至二樓欄杆邊往下看去,行來之人讓紅衣一怔:&ldo;指揮同知大人?&rdo;下一瞬,便見席臨川已迎上前去,拱手一揖:&ldo;世子殿下。&rdo;世子?!紅衣愕然,一時還倒是自己看錯了。他抬頭望了一望,遂問席臨川:&ldo;我二弟呢?&rdo;&ldo;無性命之虞,尚在醫治。&rdo;席臨川如實道,而後向旁一退請他上樓,&ldo;殿下請。&rdo;&ldo;先不了。&rdo;他卻擺手拒絕,沒有此時去探望的意思。再度抬頭,他的目光落在紅衣身上,稍一頷首,&ldo;有勞娘子移步。&rdo;紅衣輕訝。與綠袖一起含著不解下了樓,四人進了側旁一間安靜的雅間,共落了座,聽他細細說起了急趕至此的原因。共是三件事,一件,是皇帝因為席臨川擅自帶人離開長陽、自作主張搭救驚蟄的事大為震怒,連帶著上前勸解的大將軍鄭啟都遭了一頓訓斥。世子口吻誠懇地說:&ldo;待得回到長陽,將軍先入宮謝罪為宜‐‐替我也把罪謝了。&rdo;&ldo;什麼?&rdo;席臨川挑眉,看向他大有不快。紅衣在旁撇一撇嘴:合著這位也是擅自出來的……&ldo;將軍先走的,將軍先去。&rdo;世子雙手託在腦後,枕在靠背上,&ldo;順口幫我向父親美言幾句,反正……父親顧著將軍的面子、顧著陛下在前,也不敢把將軍怎麼樣。我也替將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