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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ldo;去了醫館。&rdo;紅衣如實回道。席臨川一聲輕笑,對這答案十分不屑。&ldo;公子明明知道……&rdo;紅衣蹙起眉頭,又說,&ldo;是公子點頭了的。&rdo;&ldo;紅衣!&rdo;席臨川低一喝,語出自己一滯‐‐這是他重生後頭一次叫出這個名字。緩了一緩,他舒了口氣,耐著性子道:&ldo;你若是自己不說,府裡有人能治得了你;再不然,我請禁軍都尉府幫忙審一審也不是難事。&rdo;她啞住。很想按他所希望的那樣把他想聽的事說出來,保自己一命,然後安心回去養傷。可是並不能‐‐不是她不肯說,是她連他在問什麼都不知道。這身子的原主和他必有什麼舊怨,才讓他對現在的她生出這樣的誤會。紅衣愈加篤信這一點,默了默,問道:&ldo;我怎麼得罪公子了?&rdo;席臨川的目光顯有一凜。&ldo;還請公子明示。&rdo;紅衣下頜微抬,話語冷淡,&ldo;總得給個罪名。&rdo;等了許久而未有答案,氣氛明顯更冷了些。紅衣目不轉睛地望著席臨川,他手中的書翻了一頁,輕微的紙聲在她心上一劃。她凝神看去,目光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很快想起……就是這雙手秉弓控弦,毫無徵兆地給了她那一箭。他確實是可以不給她理由的,就和那次一樣。想讓她什麼時候死、如何死,都是隨他的意。而若他壓根不告訴她原因為何,她就無從解釋、只剩等死。空洞的恐懼在心中湧個不停,一點點選潰紅衣心裡殘存的希望,轉而變成了不甘和憤慨。胸口的傷口還在作痛,痛得氣息不穩。她銀牙緊咬地強忍著,怒視向席臨川,凜然斥了一句:&ldo;偽善!&rdo;席臨川淺怔,繼而眉頭倏皺:&ldo;什麼?&rdo;&ldo;我在醫館裡聽說大夏和赫契要開戰了。&rdo;她添了兩分力氣,聲音提高了些許。席臨川一愣,睇向她,以為她要說出些什麼與赫契的關係。&ldo;醫館的人說大將軍要帶兵去,大將軍的侄子也會同往。&rdo;她羽睫一眨,問得認真,&ldo;公子您是大將軍的侄子,對不對?&rdo;他不知她為何這麼問,點頭應了一聲:&ldo;是。&rdo;&ldo;呵……&rdo;紅衣冷笑出口,有點尖銳的語聲中帶著諷刺,&ldo;我還以為您也算個正人君子。&rdo;……什麼?&ldo;我一直以為,能捨身為國的男人,多少算得個正人君子。今日才知,竟有人一邊連自己府裡的人命都不顧,一邊又要赴前線上沙場……&rdo;她氣息不足地一頓,強緩了口氣,&ldo;實則視人命如糙芥的人,談什麼保家衛國,可笑!&rdo;字字清晰,紅衣一口氣吐出了連日來的怨憤。這個人一箭險些要了她的命在先、不予就醫在後,方才帶她回來的家丁亦是下手極狠。卻連罪名都沒有,當真把&ldo;欺壓&rdo;二字型現得淋漓盡致!&ldo;如若凱旋,加官進爵賞賜無數不說,普天之下也要贊你一聲英雄。&rdo;紅衣凜笑著,虛弱的口氣不妨礙嘲諷全開,&ldo;所以麼,誰在乎你在府裡是如何&lso;隨心所欲&rso;的,誰在乎有沒有人冤死在你手上?你成功了,你說過的話就都是對的,有英雄的光環罩著,你功成名就,身在賤籍的再死成百上千個,也沒人在意!&rdo;好像殘存的力氣全用在了這一席話上,最後幾個字在憤慨中說得擲地有聲,但話音一落,她就連聲咳嗽起來。咳得原本蒼白的面頰漲出了紅暈,她捂著嘴忍了又忍,剛平復了一點,就又補道了一遍那兩個字:&ldo;偽善!&rdo;席臨川眼中微有波動,帶著幾分探究,他問她:&ldo;這就是你叛國的原因麼?&rdo;正打算再斥一句的紅衣話語噎住:叛國?&ldo;覺得我糙菅人命、覺得將領們手上都難免有府中僕婢的性命,就是你叛國的原因麼?&rdo;席臨川神色定定,說得更清晰了些。&ldo;我怎麼叛國了?!&rdo;紅衣聽得心驚,脫口反問。席臨川也心裡發悶。上一世的大半事情還沒有發生,無法拿出來質問。他又萬分清楚那些事都非誤會,沉了一沉,道:&ldo;聿鄲來的那日,你就同他在廊下見了面,說什麼了?&rdo;紅衣淺怔,想起那事後,只覺得他這不是&ldo;多疑&rdo;,而是亂安罪名。冷笑中恨意凜然:&ldo;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