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rdo;席臨川生生愕住‐‐這原因雖與那邊眼下的情狀對得上,可細想之下仍覺匪夷所思。主將沒有站在弓箭手之前的道理,若他在後面,怎麼直接中的箭?!&ldo;將軍,殺吧。&rdo;餘衡拱手請命,席臨川略作思量,輕一點頭。號角與鼓聲再度響起,因主將身亡已亂作一團的赫契軍隊應接不暇,措手不及地應付著,頓顯頹勢。席臨川面色鐵青地一路拼殺而過,直衝那頂主帳而且,斬過數人後周圍得以清靜些許。他四下一掃,視線滯在已然斷氣的扎黎身上。他確是被箭射死的。死得很突然,圓睜的雙眼雖已失去光澤,卻仍能看出那份不甘。席臨川心裡輕顫著走上前去,離得愈近,那份懼意就愈分明‐‐扎黎不是被他的人射死的。他朝南倒去,可見死前是面朝著大夏的軍隊,但那支箭卻自背心射入,不偏不倚地直入心臟!是誰……席臨川周身發冷地猛抬起頭,月色下數丈外的山坡上,一抹黑影立在那兒,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那黑影迅速上了馬,急速離開。☆、旨意是山上那個人射死了扎黎。這個念頭在席臨川心頭縈繞不去,他竭力地試圖思索清楚那人是誰,卻一點思路都沒有。軍隊在天初明時返回了營地,他剛入大帳,即有人呈上了戰況。鄭啟已帶兵與赫契主力交鋒,就在離此地不遠的翎堇山。&ldo;何將軍呢?&rdo;他猶是這般問了一句,聽得那人回稟說&ldo;半個時辰前已與大將軍會合&rdo;才放下心來。摘了頭盔扔在案上,席臨川輕籲著氣坐下來,餘衡打量著他的神色,語帶詢問:&ldo;將軍?&rdo;席臨川搖一搖頭:&ldo;沒事。&rdo;&ldo;將軍還在想扎黎的死?&rdo;餘衡稍稍皺眉,見席臨川點頭預設,即道,&ldo;他是被我們的弓箭手射死的。&rdo;&ldo;不。&rdo;席臨川失神地道。餘衡又說:&ldo;末將檢查過那支箭,是我們軍中的箭。&rdo;是的,他也看到了。從箭羽顏色到箭桿材質再到箭簇長度,都是大夏軍中用的箭,但是……那中箭的方向無法解釋,還有上坡上那人。&ldo;只能是我們的人射死的他。&rdo;餘衡篤通道,說著又一蹙眉,&ldo;否則還能有誰?&rdo;&ldo;你先出去。&rdo;席臨川淡瞟他一眼,待餘衡施禮告退,他徑自起了身,一手拿著頭回,往後帳去。前線大捷的訊息傳到長陽的時候,紅衣已經能閉著眼睛往返於大悲寺與敦義坊之間了。起先綠袖是陪她去的,數日之後天氣漸熱,綠袖便說什麼都不肯再出門,死死扒著c黃榻決絕道:&ldo;很熱了!你不需要日日都去祈福的……佛祖肯定早就聽到你的話了!&rdo;紅衣便只好自己去。為何這樣執拗她也解釋不清,好像是習慣了,又好像是心裡有個指南針,每到那個時候就一個勁地指著大悲寺的方向牽引著她去,讓她不去就難受。或許……還有點自私的念頭。如若因為她某一天沒去而最終聽到了戰敗的訊息……紅衣很清楚自己這點出息,萬一當真出了這種事,就算她在理性上可以告訴自己&ldo;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和神鬼的說法沒有關係&rdo;,但在心裡,一定還是會忍不住地去想&ldo;如果堅持每天都去拜佛,是不是就不會這樣?&rdo;於是在大捷的訊息傳來之後,她去還願也還得萬分虔誠。夏季檔的舞蹈已然排好,這回仍是以戰為題,但將重心放在了軍隊凱旋後的喜悅上。佈局與服飾以金色與紅色為主,耀眼奪目地突出那種欣喜的心情,結尾處舞者的色調則多用藍色與綠色,相對和平的顏色與表現農耕生活的動作,預示著自此之後再無戰爭、國泰民安。這舞,紅衣綠袖與謹淑翁主反反覆覆修改了數次,最終全盤定下後三人簡直想上一壺烈酒碰杯慶祝!場面恢弘!專業度高!立意正確!必定又能再讓長陽城震撼一遍!另有一個因這場戰事而出的改動:原是百份&ldo;自主申請&rdo;加二十份&ldo;主動邀請&rdo;,共一百二十份請柬;此次總數不變,但是變成了&ldo;六十加六十&rdo;。調整的原因還讓人說不出話來‐‐那六十份皆要邀請此戰中立下戰功的將士,同慶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