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原眼睛看著認真做筆記的何如初,口裡不耐煩說:&ldo;去去去,我還用你來當參謀,越活越回去了。晚上上哪兒玩兒去啊?&rdo;幾個人忙湊在一處,商量還有什麼地方沒去過,將何如初扔在一邊不提。夏原上課向來不積極,反正老師也不管,幾天不去很正常。他也只是在這個學校落下腳,等著來年出國留學。有幾次來上課了,想要認識她,隨便說幾句話,哪知道她端端正正坐在前面,老老實實,一字不落抄筆記,從頭到尾,頭就沒抬過。他一向是窩在最後一排的,這樣衝上去,心思也太明顯了,怕被班上的一群láng笑話,所以暫且按捺下來。只有一次,她大概是起晚了,竟然遲到了,喘著氣一聲不響在他前排坐下,低著頭在書包裡找了半天,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秋天的陽光灑在上面,如玉一般溫潤柔軟。最後見她悵然抬頭,估計是忘帶了。他忙說:&ldo;哎‐‐你沒帶書啊?&rdo;她轉過頭來,不好意思笑,&ldo;大概落在宿舍裡了,沒關係。&rdo;他很想英雄救美,將自己的課本給她,可惜他自己也是向來不帶書的,轉頭對後面的幾個哥們擠眉弄眼,&ldo;你們誰帶書了?借我一下。&rdo;他想借過來,再以自己的名義借給她。哪知道她聽見了,回頭忙擺手,急急說:&ldo;不用,不用,不用書也可以。&rdo;夏原懶洋洋問:&ldo;你們誰有?借給人家。&rdo;幾個男生推來推去,有一人遞了一本過來,她還是不肯要。夏原一把扔在她桌上,&ldo;拿著,他們帶跟沒帶沒什麼區別,反正是不聽課的,你不還估計都沒人會問。&rdo;她翻開來,對他表示感謝,又對剛才借他書的那個男孩笑了笑,遠遠地說了聲謝謝,下課就還他。夏原見她露出的笑臉,有點鬱悶,這麼好表現的機會,白白讓給別人了。兩人還是不生不熟。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隨父母去了趟非洲,回來時曬得黑了一層,雙眼越發顯得清亮有神。一大早趕來學校,扔下東西,下樓去吃早餐,走廊上碰見她一個人回來,走路總是低著頭,鬱鬱不樂的樣子。於是喊住她,拿出滿不在乎的勁兒,問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果然,她怔在那裡,然後道歉。他笑嘻嘻扔下一句&ldo;中午十二點上餐廳來吧&rdo;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人就走了。他知道她一定會來的,如果說明白是約會,依她這麼靦腆害羞的xg子,反而會拒絕。他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很慎重地對待此次的約會。因為她不像他以前jiāo往的那些女朋友一樣圓滑世故,專門爭風吃醋,非常gān淨純粹的一個女孩子,笑起來毫無心機,什麼都不懂,所以他也是很真心的認識她,沒耍其他的花樣,又或是故意甜言蜜語哄騙她。慢慢了解之後,她的言談依然天真,可是並非真的一無所知,眼睛裡面時不時有和她本人不相稱的落寞哀傷流過。他暗暗想,這個看起來純美無暇的女孩,身上有種令人心疼的氣質。那一天的約會本以為會很圓滿的結束,然後順帶邀請她去看電影,他有的是辦法令她無從拒絕。可是意外地來了不速之客,他第一次見到鍾越。鍾越看她的眼神,令感官向來敏銳的他察覺到倆人間不同尋常的氣氛。還有範裡,他知道驕傲的她跟在鍾越身後意味著什麼。他是最早明白四人間微妙關係的人,當然,後來還要加上一個韓張。他跟韓張一見如故,也可以說是臭味相投。但是韓張跟他又不同,他是正正經經的好學生,儘管吃喝玩樂樣樣都來得,但是有分有寸,什麼都有個度。他不一樣,一切的陳規俗矩,他全不放在眼裡,怎麼高興怎麼來,管別人說什麼。他是會做出驚世駭俗的事來的那種人。他很不喜歡鐘越,甚至可以說是本能的討厭。其實他對鍾越這樣的優等生本來是不怎麼敵視的,人家努力是人家的事,再怎麼一本正經,道貌岸然,言語無味,跟他又沒關係,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一見到鍾越心裡就不痛快,大概是因為何如初對他的不一樣。那天他們幾個碰在一處吃完火鍋,他和範裡坐車回來時,路上他笑說:&ldo;範裡,你要是喜歡姓鐘的那個小子,gān脆用美色勾引他過來好了。&rdo;他就不信姓鐘的美色當前心不亂。範裡不屑地看著他,&ldo;我知道你心裡打什麼主意,這種事你要做便去做,我既不反對也不贊成。&rdo;一腳將球踢回給他,她亦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他的美色自然是用在何如初身上。經過今天晚上一頓各有心思的晚餐,倆人都明確知道了對方的qg敵是誰。 他要笑不笑地說:&ldo;你等著吧,看我的。&rdo;番外一一見如初誤終身(下)元旦放假,他在家待著沒意思,心想還不如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