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越說送何如初回去。李琛擠眉弄眼說:&ldo;慢點啊,慢點。鍾越,晚上烏漆抹黑的,你可要把持住啊!&rdo;問她是哪個系的,離的遠不遠。何如初頓了頓,說:&ldo;我不是清華的。&rdo;笑容有些勉qiáng,她對高考一事,直至現在仍不能釋懷。尤其是對著清華其他的人,自卑的y影始終無法消除。李琛順口又問是哪個學校的,她覺得有點難以啟齒。鍾越握了握她的手,笑著代答了,又說:&ldo;不說有門禁嗎?這就走吧,下次再來。&rdo;拿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說:&ldo;外面冷,先穿上。&rdo;等他們走遠,李琛聳肩:&ldo;國際學院?咱們學校有嗎?怎麼沒聽說過?&rdo;其中有人說:&ldo;哦,那個學校啊,算得上是私人貴族學校,學費貴的嚇死人。據我所知,進這個學校唸書的基本上都是打算出國的。在國內念一段時間,然後轉到國外繼續念。很多有錢人家的小孩,就是看中這個,才花高昂學費進去的。何如初念這個學校,是準備出國嗎?&rdo;李琛聳肩搖頭,&ldo;誰知道呢,也不是人人都想出國吧。&rdo;幾個人不再談論,轉而說起系裡哪個女孩子漂亮,誰又在追誰等事。其實男生一樣的八卦無聊,背地裡對每一個認識或不認識的女生評頭論足,長的差點的極盡諷刺之能事,漂亮的只敢亂嚼舌根,有賊心沒賊膽。何如初一推門出來,便搓手說:&ldo;好冷!&rdo;雪已經停了,深夜的天空難得澄靜高遠,一彎蒼穹,燈光照耀下,藍紫藍紫的,一覽無遺,使人心胸驀地開闊。天氣雖然滴水成冰,可是空氣異常新鮮,吸進肺裡,滋潤清慡。地上的雪反she燈光,盈亮盈亮的,夜的虛暗神秘暫時收斂,只有踩在雪地上&ldo;咔嚓咔嚓&rdo;的聲音。周圍是這樣安靜,倆人像是踏進一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ldo;雪夜圖&rdo;裡。鍾越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放自己口袋裡,配合她的步調,放慢腳步。昏huáng的路燈照著倆個人的影,拉的長長的,親密相連。風chui起她的頭髮,胡亂紛飛,眼睛都睜不開,她轉頭貼著他手臂,臉蹭在他呢子外套上。鍾越手□她發中,嘆息:&ldo;為什麼把頭髮剪了?&rdo;他以前一直夢想著梳理她如水一般的青絲,最親密的接觸是高考前那天晚上。可是觸控是那樣短暫,轉瞬即逝。心qg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越雷池一步。現在總算名正言順擁她在懷裡,卻只有當初的回憶,徒留遺憾。他說:&ldo;我有沒有說過,我很喜歡你長頭髮的樣子?&rdo;何如初嬌嗔說:&ldo;那我現在這樣,你就不喜歡了?&rdo;鍾越笑,好一會兒說:&ldo;當然不是,之所以喜歡你的頭髮也是因為愛屋及烏的緣故。&rdo;只要是她便夠,其他的都無所謂。她聽了微笑,有些害羞,轉身拿出卡,說:&ldo;我要進去了。&rdo;鍾越拉住她,笑說:&ldo;這麼冷,我要抱抱你。&rdo;她有點不好意思,搖頭:&ldo;我又不是火爐,你回去抱熱水袋。&rdo;他笑著張開雙手,一把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下巴在冰冷的頭髮上亂蹭,心裡感嘆,夢寐以求的懷抱,就是這樣,契合而安心,愉悅而舒適。何如初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似乎可以聽到彼此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他身上的衣服有樟腦丸的清香,還有寒冷的氣息,冰冰涼涼,布料麻麻的,蹭在臉上有點癢還有點疼。這種感覺,是不是就叫幸福?她伸出雙手,環住他,厚實而溫暖的胸膛,只有他有。以後的歲月,生命中的人來了又回。可是這樣的懷抱,沒有人可以替代。所以彼此都在等待,等待這樣一個懷抱,等待這樣一份心qg,獨一無二。倆人分開,依依不捨離去。可是心是如此的快樂,整個世界是這樣的可愛。快樂的睡不著,生怕醒來,一切已成空,像安徒生童話《海的女兒》裡化成的薔薇色泡沫,隨著一日三秋第二天一大早,她還沒起chuáng,鍾越便來找她。她唧唧咕咕說:&ldo;起這麼早做什麼,又不要上課。&rdo;冬天的被窩多暖和!鍾越笑罵她懶,說:&ldo;三更燈火五更ji,正是男兒讀書時。天色矇矇亮,正好背英語單詞。&rdo;她便說:&ldo;我又不是男兒。&rdo;頗有點無賴樣兒。鍾越不管,拉著不qg不願的她就走,口裡說:&ldo;那你陪我讀。&rdo;其實是他想她了,想一大早一睜眼就看見她。原來人真的有&ldo;一日不見,如隔三秋&rdo;這樣的心qg。何如初怕被他說不思上進,跟在他身後去了。倆人找了個無人的教室坐下,鍾越戴上耳機,開始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