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待下去。剛才他那樣大的力氣，已讓她覺得危險。她說：&ldo;夜深了，我要走了。你呢？&rdo;她仍然擔心。寧非卻說：&ldo;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原諒。&rdo;聲音中有化不開的無力，因為她的不在乎。周是頓了頓，又說：&ldo;我希望你和我一起下去。&rdo;寧非不斷撥弄著銀色的打火機，淡huáng色的火苗一閃一閃，瞬間溫暖人心，卻無法衝破無邊的黑暗，好半晌才說：&ldo;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就走。&rdo;他需要一個人沉澱傷痛。周是蹙眉看著他，電話響起，是衛卿，她上來的太久了。她摁斷，點頭，&ldo;好，半個小時後我會打你電話。我走了。&rdo;想了想，從包裡拿出一張賀卡，雙手遞給他，&ldo;新年快樂，學習進步。&rdo;還是這麼兩句毫無新意的賀詞。輕輕放在他手心，推門離去。這張賀年卡，本來是打算寄給遠方的小侄子的。 寧非開啟來，響起歡快的音樂，&ldo;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rdo;這樣的夜顯得更加寂靜。他換了姿勢，整個人靠在窗戶上，點了煙卻一直沒抽，看著火紅的光一明一暗，菸灰徐徐落在地上，鼻尖有種味道，久久不散。沒有過半小時，手中的煙已燃盡，他起身離開。出來時，夜空飄起了小雪，天地如此靜穆，一言不發看著芸芸眾生。周是剛走出電梯，就看見站在玻璃門外的衛卿，背對著她，背影是那樣的挺拔，又是那樣的落寞，心驀地一痛。為什麼僅僅這樣一個姿勢，卻讓她難以呼吸，無法承受？衛卿聽到聲響，轉身見她，老遠就伸出手，&ldo;沒事了？&rdo;聲音看似平靜，卻不自覺鬆了一口氣。周是點頭，&ldo;恩，沒事了。&rdo;緊緊抱住他，懷中是滿身的冷氣，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衛卿擁著她出來，臉上微微一涼，抬頭說：&ldo;下雪了。&rdo;今年第一場雪，姍姍來遲。周是伸出手，&ldo;沒有啊。&rdo;什麼都沒感覺到。他不說話，親了親她臉頰，&ldo;回去吧。&rdo;經寧非這樣一鬧，倆人似乎都有心事。衛卿沒有問她到底說了什麼，周是也沒有說的心qg，下巴擱在手臂上，茫然地看著窗外。回到住處，衛卿脫大衣，倒了杯熱茶給她，明亮的燈光下，這才發覺她唇角的傷口，已轉成青紫，明顯是牙齒咬傷的，手不由得一頓，僵著身體在沙發上坐下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咄咄bi問。周是還不自知，見他一直看著自己，問：&ldo;怎麼了？&rdo;衛卿輕輕揉著眼角，&ldo;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很疲倦，一點力氣都沒有。&rdo;周是關心地看著他，手摸上他額頭，&ldo;不是著涼了吧？有沒有發燒？&rdo;他一頭倒在沙發上，&ldo;還好，睡一覺就好了。&rdo;周是搖他：&ldo;要睡上chuáng睡，肯定是站外面感冒了。&rdo;拉著他起來，細心的替他解釦子。他按住她的手，半晌問：&ldo;有沒有什麼話想說？&rdo;周是搖頭：&ldo;沒有，有話也明天說。半夜從被窩裡爬起來，又困又累，我要睡了。&rdo;摟著衛卿的腰乖乖趟好。衛卿聽著她均勻平穩的呼吸聲，手枕在頭上，一直沒有睡意。難道一旦開始愛了，就是這樣猜忌多疑？手指在她下唇處輕輕擦過，微微青腫，隱隱看的見齒痕，傷口不止一處。不知道要怎樣親吻才會弄成這樣！他的心五味雜陳，酸澀而沉重。難道到了考驗他們的時候嗎？不得不承認，他不但嫉妒，而且惶恐不安。睡夢中的周是，一個翻身，往邊上滾去，彷彿在遠離他。衛卿一把抓過她，緊緊按在胸前，低聲說：&ldo;睡著了這麼聽話，可是為什麼那麼會惹事生非？&rdo;他的心胸一向狹窄，不知道怎樣才可以獨佔她的一切。早上，周是醒來對著鏡子梳洗時，見唇角淤青，才猛然清醒過來，衛卿昨晚一定發現了‐‐哎呀，怎麼辦，他一定是生氣了！怪不得連招呼都不打，就上班去了。本來想打電話解釋的，可是這種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坐立不安，等不及他下班，匆匆忙忙去他公司。站在門口突然又膽怯了，自從上次她在宴席上鬧了那麼一出，估計現在整個&ldo;雲瑪&rdo;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已經時隔半年，可是一想起臉上還是掛不住。有經過的人見了她，猛地停住腳步，盯著她看，半天說：&ldo;周‐‐是‐‐&rdo;十分驚訝，更好奇的是她是不是真如外界所傳那樣是老闆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