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的老手gān枯生裂,確實是長年在河面上討生活的人才會有的。而謝芳菲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蓬頭垢面,衣衫破裂,早就看不清楚原來的面目。秋開雨躺在艙底,遠遠地看不清楚身上不俗的衣著。他仍然半信半疑地問:&ldo;他究竟受了什麼傷?怎麼受的傷?&rdo;謝芳菲搶先一步回答說:&ldo;軍爺‐‐我‐‐哥哥和人‐‐起了爭論,受了‐‐別人一箭,流了很多的血……當時的qg景可怕極了,到處是血,我嚇得魂都掉了,後來……&rdo;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一席話說得斷斷續續。不等謝芳菲把話說完,那軍官不耐煩地打斷,說:&ldo;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囉裡囉唆,口齒不清,聽得我的頭都大了。你們走吧。&rdo;他旁邊有人大聲地反對說:&ldo;不行,一定要仔細查問清楚才是。萬一是敵方混進來的jian細怎麼辦?一定要從嚴處理,絕不能有漏網之魚。&rdo;老漁民趕緊在旁邊說:&ldo;軍官大人,我們真的不是什麼敵人派來的jian細。我是前邊陳家的陳老漢,排行第二,常年四季都在這條河上以打魚為生的。您只要派人去前邊一打聽就明白了。&rdo;那大漢軍官對身邊的人喝道:&ldo;趙棟平,你看清楚了。蕭衍就是派jian細也不會派這麼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一個渾身發抖的姑娘家,再加上一個半死不活的廢物來做jian細吧。更何況這些人都是有來歷的老百姓,附近確實有陳家彎這麼一個小村莊。宇文將軍說了,咱們行軍搜查,絕不可擾民,違令者立斬不赦!&rdo;他旁邊的人被這麼一道軍令壓下來,憤恨地看著那大漢軍官,不敢多加爭論,只得後退一步,下令放行。謝芳菲他們的小船擦著高頭大馬的樓船戰艦慢慢地過去了,驚得謝芳菲滿身滿臉都是冷汗。心裡直慶幸,虧得他們自己窩裡反了起來。若是當真仔細搜查起來,不露餡才怪呢。就秋開雨身上那一身青衫綢緞,也不是尋常人家能買得起的。更何況自己身上帶的這麼許多銀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旦搜查出來,簡直就是百口莫辯,不當做jian細立斬就求神拜佛了。謝芳菲他們一路上再沒有碰到什麼巡邏的戰船,有驚無險地來到了新野的碼頭,船隻一排排散亂地停在河道上。正準備從外圍穿cha過去,將小船靠在岸邊的碼頭上的時候,突然見到一隊騎兵手持軍刀,飛速朝碼頭奔過來。一個領頭模樣的軍官手裡拿著府衙的文書大聲說:&ldo;上頭有令,從即日起,新野的碼頭全部封鎖,任何來往的大小船隻均不得停留,違令者立即抓起來。附近的河道上來往的船隻也要逐個地檢查後才能放行。&rdo;立刻就有一隊官兵持刀驅逐沿岸停留的船隻,聲色俱厲。謝芳菲只覺得晴天打下一個霹靂,急得眼淚含在眼睛裡要掉又不敢掉下來。茫然地看著混亂的河道、吵鬧不休的人群,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qg居然需要封鎖河上的jiāo通。心裡想著秋開雨的傷勢,不斷地問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到哪裡立即去找大夫去!看著官兵正在朝自己這邊逐漸bi近,頹然坐在船上。謝芳菲當機立斷地站起來,從另外一艘船上穿過去,直直地走到領頭的官兵的前面,按照當時的風俗,行了一個大禮。那官兵本來有些不善的臉色立刻就緩和下來,不過仍然冷聲地問:&ldo;什麼事?&rdo;謝芳菲抬頭怯聲說:&ldo;軍爺,我的哥哥重病復發,需要上岸立即看大夫,不然xg命恐怕不保。實在是有莫大的苦衷,還請軍爺將心比心,放我們上岸找一個大夫吧。萬望軍爺通融通融,民女實在感激不盡!&rdo;那年輕的軍官皺眉說:&ldo;上頭下了嚴令,徹底封鎖新野此道的河段,違令者重罰!&rdo;神qg嚴峻,一絲不苟。謝芳菲低聲哭泣地說:&ldo;軍爺,話雖如此,可是法外尚有人qg,還請軍爺看在民女孤身飄零在外,無依無靠,就這麼一個哥哥的分上,放我們上岸停靠吧。我們星夜從偏遠的村莊趕過來尋找大夫,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麼死去啊!軍爺,你就通融通融吧!民女給您跪下了。&rdo;觸動內心的傷痛,哭得死去活來,一臉的眼淚鼻涕。當真就跪在那個軍官的前面,引得眾人都朝這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