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上仍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可是速度卻一點也不比南宮越慢,聽到南宮越問他,笑道:&ldo;看你打得挺好看的,就多看了會兒。&rdo;我差點氣暈過去,他這熱鬧看得倒好,差點讓我們成了刺蝟。&ldo;你幹嗎不蒙上面呢?&rdo;我問道。&ldo;為什麼要蒙面?我長的這麼英俊瀟灑的,蒙上了別人怎麼能看到?&rdo;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暈,還真有這麼自戀的人!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後面,&ldo;小越越,你跑得還真慢啊,都有人趕上來了,要不我帶著她跑?&rdo;南宮越掃了那人一眼沒有答話,仍抱著我往前疾奔,速度似乎又快了些。幸好這裡不是集市,人倒是很少,我暗暗慶幸。南宮越突然在前面的一個小巷口閃了進去,後面跟來的追兵不知玄機,還沿著街道追去,一陣混亂之後就沒了動靜。我納悶地看著南宮越,沒想到他卻避過了我的視線,放開了我獨自一個人往院裡走去。那白衣男子在後面掩上院門過來,看到我一個人傻傻地站在這裡,笑道:&ldo;怎麼了?還不走,前面還有人等著你呢。&rdo;我雖然對南宮越態度的轉變有些糊塗,可還是隨了這個人往裡面走去。&ldo;叫你公主還是貴妃?&rdo;&ldo;叫名字最好。&rdo;我說。那人笑了,說道:&ldo;那就叫你榮丫頭吧,反正沈兆天一直這麼叫你。&rdo;沈兆天?他們都認識?看來今天這事並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啊。剛才進來的那小門分明是所大宅院的後門,跟著這男子走了半晌還沒有轉到這院子的正堂。&ldo;我姓孟,你可以叫我孟蕭然,也可以隨越兒,叫我孟叔叔。&rdo;孟蕭然?孟安陽的老爹?我驚得張大了嘴巴。前面傳來一陣喧鬧聲,湧出來幾個人,男男女女,衝著我就奔了過來,我更傻眼了。&ldo;榮丫頭!&rdo;沈兆天叫道,沒想到他竟然也在這裡。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翠衫女子衝在最前面,上來抓住我的肩膀,神色激動地問道:&ldo;你真的是穿過來的?&rdo;我有些呆了,點頭。她立刻狂喜地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回頭對著後面一箇中年男子喊道:&ldo;南宮雲,她也是穿過來的,她也是穿過來的!&rdo;南宮雲?南宮越的老爸?&ldo;你是南宮越的老媽?&rdo;我問那女子。那女子咳了兩聲,然後說道:&ldo;我就是越兒的母親,我叫張靜之。&rdo;我看著她,有些傻眼,她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出頭,竟然會是南宮越的老媽,太過恐怖了!難不成穿過來的人不會變老?張靜之看我有些傻呆的樣子,笑了笑,拉過旁邊一個男子說道:&ldo;這是我丈夫,越兒的父親,南宮雲。&rdo;我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更有些傻,我的天啊,長得也太像了些,這簡直就是十幾年後的南宮越!&ldo;這個是我的女兒南宮若。&rdo;張靜之又拉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小姑娘還衝我甜甜地笑了笑。&ldo;還有我!楚楊姐!&rdo;裡屋傳來孟安陽那小子的聲音。&ldo;叫什麼叫!老實給我在屋裡待著!&rdo;孟蕭然衝著屋裡吼道,裡屋果然立刻就沒了動靜。突然多出這麼多人來,我有些亂,看看沈兆天,他似乎一直站在邊上沒有說話,神情有些落寞。他應該知道了我這個福榮是假的,我,早已不是他口中的那個榮兒了,現在的我,對於他來說應該只能算是個陌生人。&ldo;沈老頭,我‐‐&rdo;我突然覺得很對不起他。沈兆天擺擺手,打斷我的話,長嘆道:&ldo;命數,這都是命數。&rdo;能在這裡遇到同一個世界的人,心裡當然興奮,和南宮越的老媽說了好一會兒話,才發現自從進了院子就不見了南宮越,他躲起來了麼?初夏季節,夜色很好。風吹來,並無燥熱,糙叢中的小蟲似乎也知道到了它們的季節,開始重整歌喉,輕聲吟唱。一個人坐在屋前的長廊下,看著前面茫茫的夜色,覺得情緒很低落。和張靜之聊了一個下午,才把事情的始末摸了個大概。原來我的貴妃老媽二十年前是個江湖傳奇女子,張靜之和她有故交,一直在找她,卻沒有想到她改名換姓進宮做了貴妃。以前也曾在沈兆天口中聽說過這個貴妃,卻都以為只是他的一位紅顏知己,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張靜之要找的人。就連沈兆天飛鴿傳書讓南宮越去救我,她也只認為這是幫了沈兆天一個小忙。直到後來沈兆天從周國京都抽身出來,找到張靜之的時候,她才知道貴妃就是當年的花念奴,於是就拖家帶口地往繁都趕。還沒有到這裡,半路上就碰到了剛被我從皇宮裡攆出來的南宮越,還聽他說我是穿過來的,這回可好,又被南宮越給捎了回來。亂,一個字就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