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人已經落到了南宮越的手裡,他一手圈住我的腰,一手拿著劍比到了我的脖子處。我這時才有些傻,沒想到他衝過來竟然是拿我做人質!侍衛們一時不敢往上衝,只團團地把我們圍住,我低聲罵道:&ldo;你劫持皇帝比我管用多了!劫我有用麼?&rdo;南宮越不語,只是衝著皇帝厲聲喊道:&ldo;讓他們都退後!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女人!&rdo;我聽著他的話,氣得差點沒暈過去!但是我還得幫著南宮越逃出去,只是不知道皇帝會不會看重我這條命。我甚至在想,我該怎麼做戲才真實,是英勇地喊&ldo;別管我,向我開火&rdo;,還是狗熊地哭著喊&ldo;別過來啊,放了他&rdo;。承德領著侍衛過來了,站在圈外,嘴角挑了絲冷笑。我有些擔心,難道承德也認出了南宮越?南宮越把我的腰摟得很緊,我不禁咧了一下嘴,側著頭低聲說道:&ldo;你松點,一會兒脖子沒斷,腰先斷了!&rdo;南宮越摟著我慢慢往後退,侍衛的圈子也慢慢地隨著我們移動。&ldo;救我啊!皇上。&rdo;我大聲哭喊道,做出一副想掙扎卻又不敢的樣子,感到身後南宮越身體一震,就聽見他低聲問道:&ldo;你就這麼留戀這個地方?&rdo;我暈,難道我在演戲他也沒有看出來?我真的很想白他一眼,可是卻生怕他的劍走了火,真碰到我的脖子,只得對著天翻了翻白眼,低聲怒道:&ldo;留戀個屁!我在被你劫持啊!總不能還笑嘻嘻的吧,我大腦又沒短路,做戲也得做像了吧!&rdo;南宮越聽我如此說,不再言語,我卻覺得我的腰好似又被緊了緊,這回真的要斷了!&ldo;你好好的幹嗎來行刺皇帝?&rdo;我低聲問道。&ldo;這樣帶你走就不會連累你身邊的宮女了。&rdo;他回答。我差點暈過去,這思維邏輯!我這樣&ldo;風光&rdo;地被劫走,身邊的宮女可能是連累不到,不過連累的卻是這宮中侍衛了。還想偷著問南宮越些話,可是話到嘴邊,我卻說不出來了,不是別的,是嚇的,因為我看見宮裡的禁衛軍進來了,竟每人手裡都拿了弓箭,而且已經拉弓搭箭,團團把我們圍住。這次想跑,還真的不那麼容易了!我駭然地望向臺上,皇帝仍是一臉的平靜,可我,身上卻已經被汗溼透了。這種陣勢,別說南宮越還要帶著我走,就是他一個人恐怕也走不了了,四周都是箭,就是隻鳥也飛不了了。南宮越,我不能讓他死在這裡!我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他為了我丟了性命,手臂下意識地伸開,竟想把他護在身後。承德站在那些侍衛的身後,不遠,可是我竟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知道是因為流了淚的緣故,還是嚇得視力都衰退了,面前的一切漸漸模糊了起來。承德的手臂漸漸舉起,我的心卻也涼了,慢慢地下沉,他回頭看了皇帝一眼,手臂似慢慢地揮落,我想不到,也想不透,難道這就是結局麼?&ldo;嗖&rdo;的一聲發自身後,箭勢勁急,破空之聲極響,我不想再看下去,只得絕望地閉上眼睛……隨著響聲越來越近,一陣勁風從後面襲來,完了,我想。可箭卻沒有在我們這裡停下來,而只是從耳邊劃過,然後就聽見一聲慘叫,我急忙睜開眼,看到皇帝身邊的一名侍衛肩膀上已多了一支長箭。那箭已射中了人身,勢道卻絲毫沒有減弱,沒入侍衛的肩膀,帶著那侍衛仍往後飛去,再穿上後面的一個侍衛……人們驚駭地望向箭飛來的方向,我隨著他們的目光往後面望去,身後大殿的屋頂上已站了一人,似乎並未蒙面,但由於來人是逆光而站,看不清面孔,只見一身白衣在陽光下隱隱閃爍,竟似天神一般!他緩緩拉開了弓,這次,箭尖對準的正是皇帝。只一個動作,卻引起了下面侍衛們的驚慌,剛才那一箭分明只是一個警告,如果對準的是皇帝,恐怕現在被射飛的就不是那個倒黴的侍衛了。皇帝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禁衛軍們的箭尖也開始調轉了方向,這次對準的卻是殿頂上的那人了。&ldo;放他們走。&rdo;那人緩緩開口,像是隨口而言,但是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語氣竟帶了絲輕佻。付成友用眼神向皇帝請示。皇帝的臉色很不好,看了看殿頂上站的那人,嘆一口氣,揮了揮手。看到禁衛軍們把手中的弓箭放下,南宮越一手抱了我,一手執劍,幾個起躍便到了大殿前,然後腳在地上一跺,身體已經拔地而起,劍尖在廊簷上一點,借力一個翻身,已是落在了殿頂之上。那男子還張弓對著皇帝,南宮越抱著我從那人身邊掠過,往宮外疾奔而去,皇宮裡的房屋如同畫片般在兩邊一閃而過,片刻工夫我們就到了宮牆之外。&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