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會開車麼?&rdo;老徐問。袁喜搖頭,看著呼呼大睡的何適有些發愁。老徐略微思量了一下就坐到了駕駛位上,轉頭對仍站在車外發呆的袁喜說道:&ldo;上來吧,我先把你們送回去。&rdo;&ldo;你的車怎麼辦?&rdo;袁喜問。老徐說:&ldo;先放到這裡吧,我一會再回來開。&rdo;袁喜有些過意不去,說道:&ldo;要不我帶著他打車走吧,等明天再讓他自己過來取車好了。&rdo;老徐笑了,打著了車,說道:&ldo;行了,上車吧,反正也不是很晚,一會的功夫,別客氣了,何適可從來不和我客氣。&rdo;袁喜沒再客氣,上了車,幫何適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他睡得稍微舒服點,然後聽到老徐問:&ldo;送到哪裡?麗都還是你那裡?&rdo;袁喜想了想,看何適這個樣子,也不放心把他一個人丟在麗都的小公寓裡,便說道:&ldo;送到我那裡吧,我照顧照顧他。&rdo;&ldo;哪裡?&rdo;老徐又問袁喜的住址。袁喜輕聲和他說了地址後便不再言語,只是低了頭看著正枕在她的腿上大睡的何適發呆,他的酒品向來很好,醉大發了的時候也就是睡覺,有時候還會發出微微的鼾聲,可愛地像個孩子。時間不算太晚,街道還在炫耀著這個都市的繁華,穿梭不止的車流打出耀眼的燈光和街邊的霓虹燈混雜在一起,像是把初秋夜晚的本應涼慡的空氣全都烘熱了,蒸騰上去給這個城市罩上一層昏黃的光圈。老徐一直幫著袁喜把何適架到樓上,何適還是醉得毫無意識,在袁喜的c黃上倒頭就睡。袁喜簡單地料理了一下何適從臥室裡出來時候,老徐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袁喜的關門聲把他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在他抬頭看向袁喜的一剎那,袁喜在他的眼神中又發現了一絲迷惑。袁喜只覺的累,家裡中的事情已經佔據了她太多的精神,讓她無力去思慮太多,只是淡淡笑了笑,向老徐謝道:&ldo;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徐師兄。&rdo;老徐的眼神瞬間便恢復了清明,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笑著地搖了搖頭,把何適的車鑰匙放到茶几上,說道:&ldo;別這麼客氣,我先回去了,你照顧何適吧,他今天喝得不少,恐怕晚上還有得折騰。&rdo;袁喜還是說了兩句客氣話,然後送了老徐出門。回到屋裡又去看何適,見他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嘴裡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隱隱皺了皺眉頭,像是在抱怨著什麼一般,袁喜這才發覺剛才匆忙之中竟然忘了給他脫下外套來,這個樣子睡在c黃上自然是極不舒服的,忙過去使勁抱起何適的上身,一邊低聲哄著一邊給他脫著外套。這樣的動作讓何適的不適感更加強烈,嗓子冒了煙般地難受,他的眉頭皺得更緊,眼睛依舊閉著,半夢半醒地呻吟:&ldo;el,水……我要喝水。&rdo;袁喜身體一下子僵住,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木木地給何適倒了溫水,又回到c黃邊扶起他給他餵了一大杯的水。&ldo;謝謝。&rdo;何適呢喃,頭在袁喜肩膀處蹭了蹭,終於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繼續睡了過去。袁喜看著何適熟睡的面容發呆,他溫熱的體溫隔著衣料透過來,真實地刺激著她的感官,可為什麼自己那顆心依舊冰冷?他是那樣的樂觀開朗,彷彿周身上下有著散發不盡的熱力一般,就是這樣的溫暖給了她兩年最快樂的生活,也曾陪著她度過了孤寂的四年,可是現在,他的人明明就在自己的懷裡,為什麼這樣的熱度卻暖不了自己的心了呢?把何適在c黃上放好,起身想走的時候又被他抓住了胳膊,&ldo;袁喜,別走……別走。&rdo;他閉著眼睛喊,死死地抓住了袁喜的胳膊不肯鬆手。可是,他知道他現在喊的是誰麼?人都說酒後吐真言,可這兩個名字,哪個才是他的真?袁喜就這樣站在那裡,怔怔地看著他的睡容,她不傻,那麼多的疑點串連起來早就成了線,可又能怎麼樣?現在推醒了他審問到底誰是el?還用問麼?他不是早就向她坦白過了麼?她決定和他破鏡重圓的時候不就代表去包容他的過去了麼?為什麼還要介意?有什麼理由去介意呢?他迷失過,她不是也曾經猶豫過麼?他在睡夢裡喊了el的名字,而她呢?她敢說在自己內心最隱秘的角落裡就沒有那個叫步懷宇的男人留下的痕跡麼?四年啊,誰能讓自己保持一片純淨的白呢?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麼能要求別人去做呢?她明白的,她都明白的,可就是這樣明白,她還是忍不住去在意呢?